Verb stem alternations in Western Horpa (in Chinese)

民族语⽂ 2016 年第 3 期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阡⼦ 孙天⼼ [提要]本⽂通过分析⽢孜州新龙县两种西部霍尔语动词词⼲的⾳韵交替与分布的语 境及与北部霍尔语进⾏⽐较 辨识出西部霍尔语动词词⼲形态若⼲存古特征 [关键词]嘉戎语组 西部霍尔语 北部霍尔语 动词词⼲交替 霍尔语 又称尔龚语 道孚语 主要分布在四川省⽢孜州的道孚 丹巴 炉霍 新龙县 以及阿坝州的壤塘 ⾦川县 使⽤⼈⼜超过六万 民族成分均为藏族 霍尔语语群由⼏种不能通话的语⾔构成 与其亲缘关系最为密切的是拉坞戎语群 Jacque et al. Ms. 其次便是嘉戎语群 三者共同构成羌语⽀之下的嘉戎语组 Sun 2000a 2000b 近年来我们深⼊霍尔地区调查 发现依据通解度 词汇差异 形态创新等线索 ⾄ 少可识别出北部霍尔语 壤塘县 西北部霍尔语 炉霍县 中部霍尔语 道孚 ⾦川县 东部霍尔语 丹巴县 西部霍尔语 新龙县 数种互不通话的语⾔ 内部还有明显的⽅⾔ 差异 新龙县的西部霍尔语过去研究甚少 ⽬前仅能见到国外学者公布的⼀些资料 铃⽊博之 2009 2012 Suzuki 2012 且语料⽋准确 据我们实地调查了解 西部霍尔语⾃称 mə̀ɲá 甲 拉西 或 mə́ɲò 尤拉西 分布于新龙县博美乡各村 甲拉西乡仁古—仁达 ⿊⽇ 曲格等 村 及尤拉西乡多泽 尤拉西⼆村 约有四千余⼈使⽤ 嘉戎语组中 嘉戎语 拉坞戎语及北部霍尔语蒲西话 Sun 2000a 2000b 2004 都以 动词词⼲交替表达“绝对时” absolute tense 单数及物性等语法范畴 词⼲形式的分布受形 态句法条件制约 例如修梧嘉戎语动词最多可区分三个词⼲ 第⼀词⼲为基本词⼲ 第⼆词 ⼲主要出现在过去时情境 第三词⼲出现在部分单数及物情境 Sun 2004 如下例所⽰ a. 基本词⼲ n fsonâm ŋumê ɡō 索南很穷 索南 很 穷1 本研究得到台湾科技部专题研究计划 ⽢孜州霍尔语动词对协类型跨⽅⾔研究 MOST102-2410-H001-045-MY2及国家社科基⾦西部项⽬ 尔龚语参考语法研究 14XYY014经费⽀持 本研究更全⾯的内容 为第25届东南亚语⾔学会年会 SEALS 25 2015年5⽉27-29⽇ 会议论⽂ Verb-Stem Alternations in Hor pa Languages 本⽂初稿蒙匿名审稿⼈及黄成龙教授提供修改意见 特此致谢 各地霍尔语使⽤⼈并⽆统⼀⾃称 “霍尔”原为霍尔语群核⼼地区⽢孜州炉霍 道孚 丹巴等县的古 藏⽂地名 曾现江 2006 林俊华 2004 是较为中性的名称 该⽂提出重要的共同创新证据 说明拉坞戎语群 改称“绰斯甲语群” 与霍尔语群关系更为密切 此外 新龙县茹龙镇 ⾊威乡 安乐乡 和平乡部分村寨⽼⼈仍使⽤西部霍尔语 附近⼀些改⽤藏 语的地区也残留有霍尔语地名 这些现象说明新龙县霍尔语的分布曾经更⼴ 现已萎缩 35 ∗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b. 第⼆词⼲ ɬʌsê ʁní-lʌ ⼆-次 拉萨 tɐ-rə̄t-ŋ. 我去过拉萨两次了 完整体 向上-去 2-1 单 c. 第三词⼲ ti-ⁿdzʌ̄! 你 吃！ 命令式-吃 3 本⽂介绍西部霍尔语甲拉西 尤拉西两种⽅⾔动词词⼲交替的形式及分布的语境 并与 北部霍尔语进⾏⽐较 寻找共同的存古特征 ⼀ 西部霍尔语的语⾳系统 现以甲拉西⽅⾔ 以下简称“甲拉西话”)为代表 简介西部霍尔语的语⾳系统 甲拉西话的⾳节结构由声母 韵母 韵腹 韵尾 声调组成 本⼟词均为开⾳节 只 有藏语借词还保留辅⾳韵尾-r 基本⾳节形式为 T C(CC)V(C) 单辅⾳声母有 50 个 包括塞 含塞擦 ⾳ 擦⾳ ⿐⾳ 流⾳ 近⾳等⾳类 请看下表 p t pʰ b m f v c tʰ d ʦ ʦʰ ʣ n s sʰ z ɬ ɬʰ ɮ r l l̥ tʂ tʂʰ dʐ ʧ ʧʰ ʤ ɲ ʃ ʃʰ ʒ k cʰ ɟ q kʰ ɡ qʰ ɢ ç ŋ x χ j ɣ ʁ h w 其中 浊塞⾳ b d ɟ ɡ与浊塞擦⾳ dz dʐ dʒ 在低调时读为清声母弛声 例如 /bà/ 的实际⾳值为[pa̤ ̀ ]) 单辅⾳还可组合为各类⼆合 三合的复辅⾳声母 我们在2014年11⽉和2015年4⽉赴四川调查西部霍尔语 得到多位当地藏族友⼈与母语⼈⼠尽⼼协 助 特此致谢 36 民族语⽂ 2016 年第 3 期 甲拉西话的元⾳体系由 8 个单元⾳构成 其中/u/的⾳值偏央 i u e ə o ɛ ɔ a 甲拉西话有稳固的声调系统 ⾼ V́ 低 V̀ 调对⽴ 单⾳节词的惯常调值分别为⾼ 降与低升 最⼩对⽴组如下 mɛ́ 妈妈 vú 酒 sʰə́ 谁 mɛ̀ 煮熟 vù 纬线 sʰə̀ 肝脏 甲拉西话有变调现象 以双⾳节复合词为例 后字⼀律读低调 前字只有在原调为“⾼ 调 ⾼调”的情况下维持⾼调 否则均变低调 相较于甲拉西话 尤拉西⽅⾔ 以下简称“尤拉西话” 的⾳系更为简化 单辅⾳中没有 浊塞 擦 ⾳ 也没有近⾳ w 与喉擦⾳ h 元⾳仅有 7 个 没有次⾼元⾳ ɛ 与 ɔ 但 ɐ 与 a 对⽴ 与甲拉西话⼀样 尤拉西话也有稳固的⾼ 低声调对⽴ 单⾳节词通常也读⾼降与低 升 但不存在变调现象 ⼆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西部霍尔语动词有词⼲变化 由第⼀词⼲ 基本词⼲ 通过⾳韵交替产⽣第⼆词⼲ 过 去词⼲ 不同的词⼲出现在不同的语法环境 甲拉西话派⽣词⼲的形态⼿段较为丰富 尤 拉西话则较为单纯 2.1 甲拉西话 甲拉西话造成动词过去词⼲的⼿段有声调互换 送⽓特征互换 元⾳变 换 异根四种 前两种运作规律性较强 但都存在例外 后两种仅适⽤于部分常⽤动词 2.1.1 声调互换 tonal inversion 派⽣过去词⼲的主要⾳韵⼿段之⼀是将词⼲⾳节的声 调⾼低互换 第⼀词⼲带⾼调时 第⼆词⼲变低调 第⼀词⼲ 第⼆词⼲ χsú χsù 躲避 ɮə́ ɮə̀ 种植 skʰə́ skə̀ 锋利 反之 第⼀词⼲带低调时 第⼆词⼲变⾼调 第⼀词⼲ 第⼆词⼲ mnɛ̀ mnɛ́ 按压 ʃʰù ʃú 变胖 mɡù mɡú 背 词⼲为双⾳节时 两个⾳节的声调都要发⽣变化 第⼀词⼲ 第⼆词⼲ jdʒàlə́ jdʒálə̀ 拍 mtʰàχtʃə́ mtʰáχtʃə̀ 拧 2.1.2 送⽓互换 aspiration inversion 与多数地区霍尔语⼀样 西部霍尔语清塞 擦 ⾳ 37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清擦⾳声母有送⽓ 不送⽓的区别 带这类声母的动词 派⽣过去词⼲时声母的送⽓特征发 ⽣转变 第⼀词⼲带不送⽓声母时 第⼆词⼲变送⽓ 第⼀词⼲ 第⼆词⼲ tə́ tʰə̀ 搅拌 tʃí tʃʰì 穿 下⾝⾐服 ʃə́ ʃʰə́ ⾛ 反之 第⼀词⼲带送⽓声母时 第⼆词⼲变为不送⽓ 第⼀词⼲ 第⼆词⼲ tʂʰə̀ tʂə́ 解开 疙瘩 cʰɛ̀ cɛ̀ 变⼤ sʰɛ́ sɛ́ 杀 2.1.3 元⾳变换 ablaut 甲拉西话派⽣过去词⼲最突出的⾳韵⼿段便是元⾳变换 第⼀ 词⼲派⽣第⼆词⼲时 ⾳节元⾳须转为另⼀元⾳ 我们⽬前发现以下⼋种元⾳交替模式 其 中 i-ɛ ɔ-u ⼆组元⾳呈现互换交替 交替模式 第⼀词⼲ 第⼆词⼲ i~ɛ cì cɛ̀ 有 钱 ɛ~i nbɛ̀ nbì 带⾛ 1 ɔ~u zɔ̀ zù 带⾛ 2 u~ɔ ndzù ndzɔ̀ 坐下 o~ə dʒó dʒə́ 遇见 o~a rɡò rɡà 喜欢 o~ɔ dó dɔ̀ 推搡 e~ɛ rɟé rɟɛ̀ 问 2.1.4 异根 suppletion 甲拉西话部分常⽤位移动词 motion verb 加上⽅向前缀表达 明确⽅向时 会产⽣异根变化 还有“⾃称 他称”与⽰证语⽓上的区别 动词“去”不表⽰⽅向时 以送⽓与声调互换的⼿段派⽣第⼆词⼲ 词根没有改变 第⼀词⼲ 第⼆词⼲ ʃə́ ʃʰə̀ 不管⽅向 去 离开 然⽽ 动词加上⽅向前缀明确表达位移⽅向时 采⽤ ví~ʃʰà~rɟɛ̀多种异根词⼲交替 除 过去 ⾮过去区别之外 “⾃称”与“他称”也有分别 第⼀词⼲ 第⼆词⼲ rə-ví rə-ʃʰà[⾃称] 上去 rə-rɟɛ̀[他称] 动词“来／到达”不表⽰⽅向时 以送⽓与元⾳交替⼿段派⽣第⼆词⼲ 第⼀词⼲ 第⼆词⼲ ɬɛ́ ɬʰí 不管⽅向 来／到达 甲拉西话有两个动词表达“带⾛” “带⾛1”不表达⽅向 ⽽“带⾛2”既适⽤于⽆⽅向情况 也可在⾃ 称句结合不同⽅向前缀表达⽅向 38 民族语⽂ 2016 年第 3 期 加上⽅向前缀明确表达位移⽅向时 “⾃称”⽤法的第⼆词⼲须改⽤异根ɬɛ́ 第⼀词⼲ 第⼆词⼲ ɣə-tí ɣə-ɬɛ́[⾃称] 向东 来 ɣə-tʰì[他称] ⽽表达“ 植物 头发等 长出来”的“来”时 第⼆词⼲又须⽤另⼀异根形式 第⼀词⼲ 第⼆词⼲ tí ɬí 同样 动词“带来”不表⽰具体⽅向时 派⽣第⼆词⼲⽤⼀般的声调互换规律 第⼀词⼲ 第⼆词⼲ ɮɛ́ ɮɛ̀ 不管⽅向 带来 ⽽加上具体⽅向前缀 且表达“直接⽰证”语⽓时 第⼆词⼲也须采⽤异根形式 第⼀词⼲ 第⼆词⼲ rə-ɮɛ́ rə-tɛ́ [直接⽰证] 带上来 rə-ɮɛ̀ [间接⽰证] 2.2 尤拉西话 尤拉西话动词词⼲的构成远较甲拉西话简单 仅采⽤声调互换与声母送 ⽓变成不送⽓两种⾳韵交替⼿段 2.2.1 声调互换 与甲拉西话⼀样 尤拉西话派⽣过去词⼲的主要⾳韵⼿段之⼀是⾼ 低调互换 第⼀词⼲带⾼调时 第⼆词⼲变低调 第⼀词⼲ 第⼆词⼲ xpó xpò 渴 lɐ́ lɐ̀ 释放 zé zè 推 第⼀词⼲带低调时 第⼆词⼲变⾼调 第⼀词⼲ 第⼆词⼲ bdù bdú 看见 dʒò dʒó 游泳 ʒì ʒí 教 与甲拉西话⼀样 词⼲为双⾳节时 两个⾳节的声调都要改变 第⼀词⼲ 第⼆词⼲ tsʰàrá tsárà 跑 ndʒàló ndʒálò 舔 2.2.2 送⽓声母变不送⽓ 尤拉西话带清塞 擦 ⾳ 清擦⾳声母的动词 第⼆词⼲的 声母送⽓特征常会改变 第⼀词⼲送⽓时 第⼆词⼲变不送⽓ 第⼀词⼲ 第⼆词⼲ nʧʰə́ nʧə́ 打 tʂʰə́ tʂə́ 逮捕 直接⽰证 direct evidential 表⽰说话者亲见所报道的事件 间接⽰证 indirect evidential 则表⽰ 说话者未曾亲见所报道的事件 ⽽是通过间接途径得知讯息 后者须加上间接⽰证依附词dzə 39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tʰá tá 撵出去 这种⾳韵变化并⾮完全规则 我们发现的例外包括 第⼀词⼲ 第⼆词⼲ tʰə́ tʰə̀ 喝 ɣdzə̀tsʰá ɣdzə́tsʰà 掐 rkʰə́ rkʰə̀ 戴 ⼿镯 qʰì qʰí 弄倒 ntʰə̀mə́ ntʰə́mə̀ 昏厥 另外 与甲拉西话不同的是 声母第⼀词⼲不送⽓时 第⼆词⼲⼀般维持不送⽓ 第⼀词⼲ 第⼆词⼲ tʃə́ tʃə̀ 遇见 ɬó ɬò 脱逃 rtə̀-qú rtə́-qù 推搡 不送⽓声母在第⼆词⼲变送⽓ 仅见于⼏个常⽤的位移动词 第⼀词⼲ 第⼆词⼲ rə-ɬɐ́ rə-ɬʰè 带上来 [⾃称句] ʃə́ ʃʰə́ ⾛ ɬá ɬʰì 到达 须注意的是 上例“带上来” “到达”的词⼲变化还牵涉元⾳变换 这是尤拉西话绝⽆仅 有的现象 应属常⽤词⾥残留的词⼲交替形态 可见送⽓特征的双向互换应该是原始词⼲ 交替规律的原貌 2.3 ⽆变化动词 西部霍尔语甲拉西话 尤拉西话都有⼀部分动词已⽆任何词⼲变化 甲拉西话 尤拉西话 qì 倒塌 xtʰó 丢失 rʁə̀ 变瘦 tʃòmɡú 赔偿 jvɔ̀ 结冰 ɣmə̀ 忘记 不过 三 西部霍尔语动词词⼲的语法功能 如前所述 西部霍尔语多数动词区分两个词⼲ 动词词⼲交替的语法功能是搭配前缀共 同表达“时”与“体”范畴 现在以尤拉西话为例 介绍西部霍尔语词⼲分布的形态句法环境 尤拉西话动词第⼀词⼲ 例如“吃” 第⼀词⼲ nɡə́ citation form 命令式 直陈式 未来时等语境 a. 命令式 的⽤途⼴ 可出现于动词的引述式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向范畴 没有其他嘉戎语组语⾔正上／下⽅与斜上／下⽅的区别 甲拉西话⽅ 向前缀有六个 rə-“向上 游 ” nə-“向下 游 ” ɣə-“向东” gə-“向西” jə-“不定向” də-“⽆⽅向” 尤 拉西⽅⾔有五个⽅向前缀 rə-“上游” nə-“下游” ɣə-“向东” kə-“向西” tə-“⽆⽅向” 甲拉西话的词⼲分布语境与尤拉西相同 40 民族语⽂ b. c. 2016 年第 3 期 吃⾁！ ntʰó rə-nɡə́ ⾁ 命令-吃 1 直陈式 ŋà gnomic ntʰó nɡə́-i 1单 ⾁ 吃 1-1 单 未来时 ŋà ntʰó nɡə́-i rɐ́ 1单 ⾁ 吃 1-1 单 将 我 向来 吃⾁ 我将吃⾁ 尤拉西话进⾏体的表达⽅式⽐较特殊 采⽤动词第⼀词⼲ 可有⼈称变化 加上进⾏ 体助词 再加上系动词 ŋə̀的迂说式 periphrastic 构造 a. 进⾏体 ŋà ntʰó nɡə́-i jò ŋə̀ 我正在吃⾁ 1单 ⾁ 吃 1-1 单 进⾏体标记 系词 动词的第⼆词⼲ 例如“吃” 第⼆词⼲ nɡə̀ 仅⽤于说话时间之前的过去情境 如下例 过去⾮完整体(a)与过去完整体(b)形式 a. 过去⾮完整体 ŋà ntʰó rə-nɡə̀-i 我曾经吃⾁ 1单 b. ⾁ 过去⾮完整体-吃 2-1 单 过去完整体 ŋà ntʰó tə-nɡə̀-i 1单 完整体-吃 2-1 单 ⾁ 四 我吃了⾁ 了 ⽅⾔⽐较 动词有词⼲变化 借以表达动词若⼲形态范畴 是嘉戎语组共同的语法特征 霍尔语群 过去少有深⼊研究 对其动词形态了解不多 我们发现 西部霍尔语动词词⼲的变化远⽐临 近地区的霍尔语丰富 保存有更多古⽼形态的线索 以下逐⼀说明 其⼀ 甲拉西话与尤拉西话都以声调互换作为派⽣动词词⼲的主要⼿段 并与北部霍尔 语 蒲西 同样的⾳韵程序有明显的对应关系 说明来源古⽼ 蒲西 甲拉西 尤拉西 nzɟə̀ zjə̀ ʒə̀ 买 第⼀词⼲ nzɟə́ zjə́ ʒə́ 买 第⼆词⼲ lʌ́ lɛ́ lɐ́ 释放 第⼀词⼲ lʌ̀ lɛ̀ lɐ̀ 释放 第⼆词⼲ 其⼆ 甲拉西话另以清声母送⽓特征互换作为词⼲交替的⼿段 尤拉西话⼀般仅呈现 与草登嘉戎语⼀样 Sun 2008:143 过去完整体形式也兼表联系某先前动作与⽬前状况的回顾体 perfect 北部 西部霍尔语相隔遥远 连基本词汇都存在极⼤差异 寻找同源词并不容易 41 西部霍尔语动词的词⼲交替 送⽓声母转不送⽓的交替 与北部霍尔语 蒲西 同样有明显的对应关系 蒲西 甲拉西 尤拉西 nqʰrə̀ nqʰə́ nqʰə́ 迎接 第⼀词⼲ nqrə́ nqə́ nqə́ 迎接 第⼆词⼲ ntʃə́ ntʃə́ ntʃə́ 宰杀 第⼀词⼲ ntʃʰə̀ ntʃʰə̀ ntʃə̀ 宰杀 第⼆词⼲ 其三 通过元⾳变换派⽣动词词⼲ 本属嘉戎语群古⽼的形态特征 Sun 2004 在现 代霍尔语⾥已普遍衰弱 连存古特征最多的北部霍尔语也仅留残迹 Sun 2000b 然⽽甲拉 西话部分常⽤动词的词⼲派⽣仍采⽤多种元⾳变换模式 是已知保留这类形态变化最丰富 的霍尔语 其四 少数位移动词的异根词⼲交替 是嘉戎语组的另⼀项存古特征 ⽽现代语⾔也仅 留下蛛丝马迹 西部霍尔语甲拉西话 ⾮但异根词⼲形式⽐北部霍尔多 ⽽且制约语境分布 的条件还包括⾃称 他称与直接 间接⽰证等区别 五 结 语 本⽂描写西部霍尔语甲拉西 尤拉西两种⽅⾔动词词⼲的⾳韵交替与语法功能 并与北 部霍尔语进⾏⽐较 探索本语群动词词⼲形态的共时变异及发展脉络 西部霍尔语多数动词须区别基本词⼲与过去词⼲ 语境分布与北部霍尔语两个相应的词 ⼲⼤致吻合 只有表达进⾏体时改采⽤基本词⼲ ⽽⾮过去词⼲ 造成的创新迂说式 派⽣ 过去词⼲时牵涉数种交替⼿段 与⽆地缘关系的北部霍尔语存在对应关系 且较少⽤的形态 ⼿段局限于常⽤动词 说明它们属于存古特征 现有霍尔语⽂献虽已揭⽰北部霍尔语 蒲西话 与中部 东部霍尔语 道孚话 格什扎 话 动词都有词⼲变化 然⽽前者牵涉声调互换 送⽓互换 元⾳变换 仅存残迹 等复杂 的⾳韵程序 Sun 2000b ⽽后者仅残留送⽓互换单⼀程序 黄布凡 1991 多尔吉 1998 ⼆者落差太⼤ ⽆法进⾏系统⽐较研究 如本⽂所⽰ 西部霍尔语 尤其是甲拉西⽅⾔ 保留动词词⼲若⼲古⽼形态 是北部与中部 东部霍尔语之间缺漏的重要环节 西部霍尔语 提供的宝贵线索 有助于更完整地了解嘉戎语组动词词⼲形态的发展脉络 参考⽂献 多尔吉 道孚语格什扎话研究 中国藏学出版社 1984 年 黄布凡 道孚语 林俊华 淹没在藏⽂化汪洋中的康北霍尔部落 藏缅语⼗五种 北京燕⼭出版社 1991 年 康定民族师范⾼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4 年第 13 卷第 4 期 铃⽊博之 孙天⼼ 邱振豪 42 新龙⽊雅语中带⽅向前缀的判断动词 草登嘉戎语动词的时-体范畴 语⾔学论丛 第 45 辑 商务印书馆 2012 年 汉藏语学报 2008 年第 2 期 丹巴县东部霍尔语内部其实也有⽅⾔保存更古⽼的词⼲交替形态 将另⽂探讨 孙天⼼ ⽥阡⼦ 即将刊登 民族语⽂ 曾现江 康北霍尔⼈的来源及历史演变蠡测 2016 年第 3 期 民族研究 2006 年第 5 期 Jacques, Guillaume, Lai Yunfan, Anton Antonov and Lobsang Nima. Stau. Ms. Sun, Jackson T.-S. 2000a. Parallelisms in the verb morphology of Sidaba rGyalrong and Lavrung in rGyalrongic.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1.1: 161-190. Sun, Jackson T.-S. 2000b. Stem alternations in Puxi Verb inflection: Toward validating the rGyalrongic in Qiangic.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1.2: 211-232. Sun, Jackson T.-S. 2004. Verb-stem variations in Showu rGyalrong. Studies on Sino-Tibetan Languages: Papers in Honor of Professor Hwang-Cherng Gong on His Seventieth Birthday, edited by Ying-chin Lin et al. Taipei: Institute of Linguistics, Academia Sinica. 269-296. Suzuki, Hiroyuki 铃 ⽊ 博 之 . 2009. ニャロン ム ニ ャ 语 甲 拉 西 [rGyarwagshis] ⽅ ⾔ の ⾳ 声 分 析 Nyarong-Minyag-go Jialaxi [rGyarwagshis] hoogen no onsei bunseki (Phonetic analysis of Nyagrong-Minyag rGyarwagshis dialect) . 京都⼤学⾔語学研究 . 28: 65-89. Suzuki, Hiroyuki. 2012. Ergative marking in Nyagrong-Minyag (Xinlong, Sichuan). Linguistics of the Tibeto-Burman Area. 35.1: 35-48. [Abstract] Western Horpa as spoken in Xinlong County of Ganzi Prefecture is a member of the Horpa language cluster under the Rgyalrongic subgroup of Qiangic, a branch of the Sino-Tibetan family. This paper, on the basis of the authors’ first-hand fieldwork data, analyzes the formation strategies and functional distributions of verb stems in the Jialaxi and Youlaxi dialects of Western Horpa. The salient archaisms in Western Horpa stem alternation, identifiable via comparison with parallel morphological phenomena in the conservative Northern Horpa language, provide important clues to the original state of an obscure area of verbal morphology in Common Rgyalrongic. [Key words] Rgyalrongic Western Horpa 通信地址 Northern Horpa verb-stem variation ⽥阡⼦ 650500 昆明 云南师范⼤学汉藏语研究院 Email: [email protected] 孙天⼼ 115 台北 台湾中研院语⾔学研究所 Email: [email protected] 本⽂责编 蓝庆元 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