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Lost 失乐园
Paradise Lost 失乐园
Paradise Lost 失乐园
目录(V1)
第一卷 撒旦在地狱召集军队,号召复仇,点兵
第二卷 大会作出决议由撒旦亲赴人类乐园侦察人
类的乐园
第三卷 神子声称愿为人类赎罪;撒旦向乐园飞进
第四卷 撒旦进入乐园,被捕
第五卷 敌人撒旦的来路
第六卷 在天界,三天大战
第七卷 创造天地万物
第八卷 创造人类始祖
第九卷 夏娃受引诱食禁果
第十卷 违抗禁令,震惊天界;建筑大桥,横贯混
沌界
第十一卷 预示人类未来
第十二卷 继续预示未来;亚当、夏娃被逐出乐园
THE ARGUMENT 提纲
V2:关于人类最初违反天神命令
偷尝禁树的果子,把死亡和其他
各种各色的灾祸带来人间,并失去
伊甸乐园,直等到一个更伟大的人来,
才为我们恢复乐土的事,请歌咏吧,
天庭的诗神缪斯呀!您当年曾在那
神秘的何烈山头,或西奈的峰巅,
点化过那个牧羊人,最初向您的选民
宣讲太初天和地怎样从混沌中生出;
那郇山似乎更加蒙您的喜悦,
下有西罗亚溪水在神殿近旁奔流;
因此我向那儿求您助我吟成这篇
大胆冒险的诗歌,追踪一段事迹——
从未有人尝试缡彩成文,吟咏成诗的
题材,遐想凌云,飞越爱奥尼的高峰。
特别请您,圣灵呀!您喜爱公正
和清洁的心胸,胜过所有的神殿。
请您教导我,因为您无所不知;
您从太初便存在,张开巨大的翅膀,
象鸽子一样孵伏那洪荒,使它怀孕,
愿您的光明照耀我心中的蒙昧,
提举而且撑持我的卑微,使我能够
适应这个伟大主题的崇高境界,
使我能够阐明永恒的天理,
向世人昭示天道的公正。
V2:请先说,天界和地狱深渊,
在您的眼中,一切都了如指掌,
请先讲,为什么我们的始祖,
在那样的乐土,得天惠那样独厚,
除了那唯一的禁令以外,他们俩
本是世界的主宰;竟背叛而自绝于
他们的创造主?当初是谁引诱
他们犯下这不幸的忤逆呢?
原来是地狱的蛇,是他由于
嫉妒和仇恨,激起他的奸智,
欺骗了人类的母亲。他的高傲
致使他和他的全部天军被逐出天界,
那时他由于造反天军的援助,
使他觉得自己比众光荣,他相信:
如果他反叛,就能和至高者分庭抗礼,
于是包藏野心,觊觎神的宝座和主权,
枉费心机地在天界掀起了
不逊不敬的战争。全能的神把他
倒栽葱,全身火焰,从净火天上
摔下去,这个敢于向全能全力者
挑战的神魔迅速坠下,一直落到
无底的地狱深渊,被禁锢在
金刚不坏的镣铐和永不熄灭的刑火中。
Nine times the Space that measures Day and Night [ 50 ]
To mortal men, he with his horrid crew
Lay vanquisht, rowling in the fiery Gulfe
Confounded though immortal: But his doom
Reserv'd him to more wrath; for now the thought
Both of lost happiness and lasting pain [ 55 ]
Torments him; round he throws his baleful eyes
That witness'd huge affliction and dismay
Mixt with obdurate pride and stedfast hate:
At once as far as Angels kenn he views
The dismal Situation waste and wilde, [ 60 ]
A Dungeon horrible, on all sides round
As one great Furnace flam'd, yet from those flames
No light, but rather darkness visible
Serv'd onely to discover sights of woe,
Regions of sorrow, doleful shades, where peace [ 65 ]
And rest can never dwell, hope never comes
That comes to all; but torture without end
Still urges, and a fiery Deluge, fed
With ever-burning Sulphur unconsum'd:
Such place Eternal Justice had prepar'd [ 70 ]
For those rebellious, here thir Prison ordain'd
In utter darkness, and thir portion set
As far remov'd from God and light of Heav'n
As from the Center thrice to th' utmost Pole.
O how unlike the place from whence they fell! [ 75 ]
There the companions of his fall, o'rewhelm'd
With Floods and Whirlwinds of tempestuous fire,
He soon discerns, and weltring by his side
One next himself in power, and next in crime,
Long after known in Palestine, and nam'd [ 80 ]
Beelzebub. To whom th' Arch-Enemy,
And thence in Heav'n call'd Satan, with bold words
Breaking the horrid silence thus began.
V1:大约九天九夜,那是根据人间的计算,
他和他那一伙可怕的徒众,
虽属不死之身,却与死者无异,
沉沦辗转在烈火的深渊中;
这个刑罚却反激起他更深的愤怒,
既失去了幸福,又饱受无尽痛苦的折磨。
当他抬起忧虑的双眼,环顾四周,
伴随他的是莫大的隐忧和烦恼,
交织着顽固的傲气和难消的仇恨。
霎时间,他竭尽天使的目力,
望断天涯,但见悲风弥漫,缥纱无垠,
可怕的地牢从四面八方围着他
像一个洪炉的烈火四射,
但那火焰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并不发光,
但能辨认出那儿的苦难情景,
悲惨的境地和凄怆的暗影。
和平和安息从不在此驻扎,
希望无所不到,这里却是个例外。
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步步相跟
永燃的硫磺不断地添注,
不灭的火焰有如洪水向他们滚滚逼来。
正义之神为那些叛逆者准备的,正是这个地方。
这个在天外的冥荒中为他们设置的牢狱。
那个地方远离天神和天界的亮光,
相当于天极到中心的三倍那么远。
啊,这里和他所从坠落的地方
简直有天壤之别呀!
和他一起坠落的伙伴们
淹没在烈火的洪流和旋风之中,
他依稀可辨,在他近旁挣扎的,
论权力和罪行都仅次于他的神魔,
后来在巴勒斯坦得知他名叫别西卜。
这个在天上叫做撒旦的首要神敌,
以豪壮的言语打破可怕的沉寂,
这样向他的伙伴说道:
V2:依照人间的计算,大约九天九夜,
他和他那一伙可怕的徒众,
沉沦辗转在烈火的深渊中。
虽属不死之身,却象死者一样横陈,
但这个刑罚反激起他更大的忿怒,
既失去了幸福,又受无穷痛苦的煎熬。
他抬起忧虑的双眼,环视周遭,
摆在眼前的是莫大的隐忧和烦恼,
顽固的傲气和难消的憎恨交织着。
霎时间,他竭尽天使的目力,望断
际涯,但见悲风弥漫,浩渺无垠,
四面八方围着他的是个可怕的地牢,
象一个洪炉的烈火四射,但那火焰
却不发光,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可以辨认出那儿的苦难景况,
悲惨的境地和凄怆的暗影。
和平和安息绝不在那儿停留,
希望无所不到,唯独不到那里。
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紧紧跟着
永燃的硫磺不断地添注,不灭的
火焰,洪水般向他们滚滚逼来。
这个地方,就是正义之神为那些
叛逆者准备的,在天外的冥荒中
为他们设置的牢狱,那个地方
离开天神和天界的亮光,
相当于天极到中心的三倍那么远。
啊,这里和他所从坠落的地方
比起来是何等的不同呀!
和他一起坠落的伙伴们
掩没在猛火的洪流和旋风之中,
他辨认得出,在他近旁挣扎的,
论权力和罪行都仅次于他的神魔,
后来在巴勒斯坦知道他的名字叫
别西卜。这个在天上叫做撒但的
首要神敌,用豪言壮语打破可怕的
沉寂,开始向他的伙伴这样说道,
V2:“是你啊;这是何等的坠落!
何等的变化呀!你原来住在
光明的乐土,全身披覆着
无比的光辉,胜过群星的灿烂,
你曾和我结成同盟,同心同气,
同一希望,在光荣的大事业中
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们是从
何等高的高天上,沉沦到了
何等深的深渊呀!他握有雷霆,
确是强大,谁知道这凶恶的
武器竟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可是,那威力,那强有力的
胜利者的狂暴,都不能
叫我懊丧,或者叫我改变初衷,
虽然外表的光彩改变了,
但坚定的心志和岸然的骄矜
决不转变,由于真价值的受损,
激动了我,决心和强权决一胜负,
率领无数天军投入剧烈的战斗,
他们都厌恶天神的统治而来拥护我,
拿出全部力量跟至高的权力对抗,
在天界疆场上做一次冒险的战斗,
动摇了他的宝座。我们损失了什么了
并非什么都丢光:不挠的意志、
热切的复仇心、不灭的憎恨,
以及永不屈服、永不退让的勇气,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难战胜的呢?
他的暴怒也罢,威力也罢,
绝不能夺去我这份光荣。
经过这一次战争的惨烈,
好容易才使他的政权动摇,
这时还要弯腰屈膝,向他
哀求怜悯,拜倒在他的权力之下,
那才真正是卑鄙、可耻,
比这次的沉沦还要卑贱。
因为我们生而具有神力,
秉有轻清的灵质,不能朽坏,
又因这次大事件的经验,
我们要准备更好的武器,
更远的预见,更有成功的希望,
用暴力或智力向我们的大敌
挑起不可调解的持久战争。
他现在正自夸胜利,得意忘形,
独揽大权,在天上掌握虐政呢。”
V2:背叛的天使这样说了,虽忍痛说出
豪言壮语,心却为深沉的失望所苦。
他那勇敢的伙伴立即回答他说,
V2:“坠落的基路伯呀,示弱是可悲的,
无论做事或受苦,但这一条是明确的:
行善决不是我们的任务,
做恶才是我们唯一的乐事,
这样才算是反抗我们敌对者的
高强意志。如果他想要
从我们的恶中寻找善的话,
我们的事业就得颠倒目标,
就要寻求从善到恶的途径。
如果我不失算,定会屡次奏效,
使他烦恼,搅乱他极密的计划;
使它们对不准所预定的目标。
你看,那忿怒的胜利者已经
把复仇和袭击的使者召回天门,
暴风雨一般追击我们的
硫磺火霰已经静下来了,
迎接我们从天界的悬崖上
坠落下来的火焰的洪波也平静些了,
以赭红的闪电和狂暴的忿怒,
因为带翅膀的轰雷,大概已经
用完了弹头,现在已经不在
这广漠无边的深渊中吼响了。
我们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不管这是由于敌人的轻蔑,
或者是由于他气头已过的机会。
你没看见那一片荒凉的原野吗?
寂寞、荒芜、绝无人迹、不见亮光,
只有这么一些铅色的幽焰,
闪着青灰色的,可怕的幽光。
我们往那儿去,一避火浪的冲击,
可以休息的话,就休息一下,
重新集合我们疲惫的队伍,
大家讨论,怎样给敌人更多的损害,
怎样弥补我们自己的损失,
怎样战胜这个可怕的灾祸,
从希望中可以得些怎样的援助,
或从失望中来一个怎样的决策。”
V2:撒但这样对他最亲近的伙伴说着,
把他的头抬出火焰的波浪上面,
两只眼睛,发射着炯炯的光芒,
身体的其他部分平伏在火的洪流上,
又长又大的肢体,平浮几十丈,
体积之大,正象神话中的怪物,
象那跟育芙作战的巨人泰坦,地母之子,
或象百手巨人布赖利奥斯,
或是古代那把守塔苏斯岩洞的
百头神台芬,或者象那海兽
列未坦,就是上帝所创造的
一切能在大海洪波里游泳的生物中
最巨大的怪物:据舟子们说,
他有时在汹涌的挪威海面上打瞌睡,
常有小舟夜航而遇险的时候,
以为他是个岛屿,抛锚扎在他的
鳞皮上,碇泊在他身旁的背风处,
在黑夜的笼罩中等待姗姗来迟的黎明。
大魔王就是这样横陈巨体,
被锁在炎炎的火湖上面,
既不能起立,也不能昂起头来,
但由于那统治万汇的天神的意志
和他的洪量,让他自由地
得逞阴谋,他心想危害别人,
却终于加重自己的罪行,刑上加刑,
让他懊恼地看见自己一切的恶意
怎样在他所引诱的人身上
带来无穷的善意、恩惠和怜悯,
而在他自己身上却招来了
三倍的慌乱、惩罚和报复。
他那硕大的身躯,从火湖中
站立起来,两旁的火焰向后退避,
斜吐尖尖的火舌,卷成两条巨浪,
中间现出一个可怕的溪谷。
他张开翅膀,腾上高空,
使阴沉的空气感觉得异常沉重,
他在一块干燥的陆地上降落,
那土地永远被固体的火烧着,
跟那炎湖被流体的火烧着一样,
它的颜色,好象皮洛卢斯地岬,
被地底潜风的强力掀掉一个山峰
或象爆裂的艾特那火山的斜坡,
风扇硫磺猛火,烧到内部易燃的矿质,
留下一片焦土,弥漫着恶臭和毒焰。
这就是他那不幸的脚所停歇的地方。
他和他的亲密伙伴飞到哪儿,
都洋洋自得,夸耀自己神通,
能够逃出地狱的火焰,全凭自己,
而不是由于至尊大能者的默许。
V2:那失位的大天使说道:“难道
这就是我们用天堂换来的地盘?
换来的就是这片土地,这个疆域?
天上的光明只换得这可悲的幽冥?
也罢,他如今既然是统治者,
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安排吧。
论理智,他和我们仿佛,
论实力,却超过他的侪辈,
象这样的家伙,离开得越远越好。
再见吧,幸福的园地,永乐的住处!
来吧,恐怖,来吧,冥府!
还有你,最深的地狱,来吧,
来欢迎你的新主人吧!他带来
一颗永不会因地因时而改变的心,
这心是它自己的住家,在它里面
能把天堂变地狱,地狱变天堂。
那还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能不变,
屹立不动?我将要仅次于他,
他不过霹雳在手,显得强大些,
在这儿,我至少是自由的,
那全能者营造地狱,总不至忌妒
地狱,决不会把我从这里赶走。
我们在这里可以稳坐江山,
我倒要在地狱里称王,大展宏图,
与其在天堂里做奴隶,
倒不如在地狱里称王。
可是,为什么我们还让那些
忠实的朋友,患难中的伙伴,
惊魂失魄地蜷伏在茫茫的忘池中呢?
为什么我们不去叫唤他们起来,
在这块不幸的地方再共患难呢?
又为什么不再兴兵作战,
试一试天上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收复,
地狱里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呢?”
V2:撒但这样说后,别西卜答道:
“除了全能者,谁也不能战胜的,
光辉的三军首领呀,他们正在
恐怖和危险中切望生命的保证,
他们一听到您的声音,马上就会
重新鼓起勇气,振奋精神,
他们往常在激战中陷于苦斗时,
在危急的前线进行冲锋时,
总是听您可靠的号令的;
现在,他们匍伏偃卧在火湖里,
跟我们刚才一样,惊魂、失魄,
那也难怪,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
V2:他的话音一落,那大魔王
便向岸边走去;他那沉重的盾牌,
天上铸的,坚厚,庞大,圆满,
安在背后;那个阔大的圆形物
好象一轮明月挂在他的双肩上,
就是那个突斯岗的大师
在黄昏时分,于飞索尔山顶,
或瓦达诺山谷,用望远镜探望到的
有新地和河山,满布斑纹的月轮。
从挪威群山上采伐下来的,
可作兵舰桅杆用的高大松树,
跟他的长矛比起来不过是小棍,
他拄着这长矛,踏着沉重的脚步,
走在燃烧着的灰土上,不象当初
走在天界的青空时的轻捷步伐,
而且遍地是火,热浪袭击他,
直烤得他浑身疼痛。
但他忍受这一切,走到火海岸边,
他站住,招呼他的众官兵,
他们虽然具有天使的容貌,
却昏沉地躺着,稠密得象秋天的繁叶
纷纷落满了华笼柏络纱的溪流,
那溪流夹岸古木参天,枝桠交错,
又象红海面上漂浮着的海藻,
当勇猛的罡风袭击海岸时,
使红海的浪涛卷没布西利斯
和他的孟斐斯骑兵,因为他食言,
恨恶寄居歌珊的民众,派兵追赶,
结果,眼看被逐的民众跻登彼岸,
丽自己反全军淹没,只剩浮尸和
破败的车轮;天使军的狼藉横陈,
正是这样,密密层层漂浮在火的洪流上,
为了他们境况的惨变而黯然神伤。
他高声呼喊,使整个空洞的
地狱深渊都响起了回声:
“王公们,战士们,天国的精英,
天界本是你们的,如今失去了,
难道象这样惊人的巨变,就使得
不朽的精灵从此不能动弹了吗?
难道你们竟甘心用这样的地方
做为艰苦战斗之后的休息、
安睡的场所,象在天上的乐土吗?
难道你们竟用这样颓唐的姿态
向那胜利者表示低头屈服吗?
他目前瞧着撒拉弗和基路伯天军
偃旗息鼓,辗转于洪流之中,
不久就会有神速的追兵赶来
看准机会,从天门下降,践踏
如此颓唐的我们,或用连珠似的:
轰雷把我们打进地狱深渊的底层。
快醒!起来!否则就永远沉沦了!”
V2:他们听了这话,都很惭愧,
急忙振翮而起,象站岗的士兵
正在打盹时被官长发觉,
在睡眼惺忪中猛醒过来一样。
他们不是没有看见自己处境悲惨,
也不是不觉得剧烈的痛楚,
但一听到大将军的声音,便都
立刻从命,纷纷起来,不计其数。
好象暗兰的儿子在埃及蒙难时,
挥动神杖,击遍全地,招来了
一阵蝗虫的乌云,乘东风而来,
象夜色一般覆盖法老国境的天空,
使尼罗河流域的全地暗黑无光,
那不可计数的恶天使也这样,
在地狱的穹隆下面回翔飞舞
于上下左右周围的火焰中间。
接着,他们的大王举起长矛,
挥动着,作为信号,指挥进路。
他们飞行得很稳,矫健地
降落在坚硬的硫磺地上,
V2:挤满了原野的每一个角落,
连那人烟稠密的北方蛮族
也没有这么众多的人群
从天寒地冻的地域繁殖出来。
那些蛮族子孙昌盛,象洪水一样
涌向南来,越过莱茵、多瑙流域,
冲过直布罗陀到了利比亚沙漠时,
也不见得有这样密集的队伍。
各队的队长,各班的班长,
都急忙地奔向他们的大司令
站立的地方,个个神姿英发,
状貌超过凡人,有王者的威严,
都是天上有座位的诸掌权者,
虽然他们的名号,因为叛逆
已经从生命册上被一笔勾消,
在天上群生的记忆中,如今
已被淡忘,在夏娃的子孙中
也没有得到过新的名号,
一直到后来,得到天神的允许,
得以一游大地来试探世人,
用各种的诡计、谎言去腐蚀他们,
使他们被弃于天神,他们的创造者,
并且把创造主无形的光彩,
转化做兽类的形象,
用浮华的装饰,打扮得金碧辉煌,
用淫乐的仪式,把魔鬼尊为神明。
于是他们便以各种不同的名号,
各种不同的偶像传遍异教世界。
Say, Muse, thir Names then known, who first, who last,
Rous'd from the slumber, on that fiery Couch,
At thir great Emperors call, as next in worth
Came singly where he stood on the bare strand,
While the promiscuous croud stood yet aloof? [ 380 ]
The chief were those who from the Pit of Hell
Roaming to seek thir prey on earth, durst fix
Thir Seats long after next the Seat of God,
Thir Altars by his Altar, Gods ador'd
Among the Nations round, and durst abide [ 385 ]
Jehovah thundring out of Sion, thron'd
Between the Cherubim; yea, often plac'd
Within his Sanctuary it self thir Shrines,
Abominations; and with cursed things
His holy Rites, and solemn Feasts profan'd, [ 390 ]
And with thir darkness durst affront his light.
First Moloch, horrid King besmear'd with blood
Of human sacrifice, and parents tears,
Though for the noyse of Drums and Timbrels loud
Thir childrens cries unheard, that past through fire
[ 395 ]
To his grim Idol. Him the Ammonite
Worshipt in Rabba and her watry Plain,
In Argob and in Basan, to the stream
Of utmost Arnon. Nor content with such
Audacious neighbourhood, the wisest heart [ 400 ]
Of Solomon he led by fraud to build
His Temple right against the Temple of God
On that opprobrious Hill, and made his Grove
The pleasant Vally of Hinnom, Tophet thence
And black Gehenna call'd, the Type of Hell. [ 405 ]
V1:天庭诗神缪司呀,请说,
那时诸将领的名字,谁最先,谁最后,
听见大王的呼声,便在炎炎的火焰床上,
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撇下无数的从属,
以名分排位,陆续地来到,
挤满大王离群而立的荒芜的湖岸上?
那些将领就是以后从地狱挣脱而出
漫游大地上,寻找牺牲品,
敢于将自己的座位置于神座旁边,
让四邻各国的人民供奉为神明,
把自己的祭坛设在神的祭坛旁边,
同那位坐在基路伯天使中间,
从锡安发出雷鸣的耶和华针锋相对。
但他们三番两次把自己庙中
不洁的祭品置于圣庙中,
用可咒诅的东西玷污
真神的圣典和圣品,
用黑暗来遮掩天神的光明。
第一个降临人间的可怕魔王摩洛,
以人为牲,全身沾满了人血和亲人的眼泪,
孩子在狰狞恐怖的恶魔手中的哭喊声,
淹没在大鼓、小鼓的嚣声中。
亚扪人崇拜他,并在拉巴
及其沟渠纵横的原野,
在亚珥歌伯、巴珊,
直到亚嫩河滨,供奉着他,
他不满足于这些淫邪的邻国,
还使用奸计,迷惑了
绝顶聪明的所罗门,
在不洁的橄榄山上
面对真神的圣殿,立庙建祠。
又把秀丽的欣嫩子谷封上,尊为圣林,
因此被称为陀斐特和格痕拿,
那就是阴间地狱的称号。
V2:天庭诗神缪司呀,请说,那时
诸将领的名字,谁最先,谁最后,
听见大王的呼声,便在火焰的床上,
从瞌睡中醒来,撇下无数的从属,
按名分次序,一个一个地来到,
挤满大王离群而立的空虚的湖岸上?
那些将领就是后来从地狱出来
漫游大地上,寻找牺牲品,
敢于把自己的座位安置在神座附近,
让四邻各国的人民供奉为神明,
把自己的祭坛设在神的祭坛旁边,
同那位坐在噻 p 路啪天使中间,
从锡安发出雷鸣的耶和华分庭抗礼。
但他们屡屡拿自己庙中不洁的祭品
放在圣庙中,拿可咒诅的东西
来玷污真神的圣典和圣品,
用黑暗来遮掩天神的光明。
头一个来到的可怕魔王摩洛,
以人为牲,全身沾满了人血
和亲人的眼泪,孩子在狰狞恶魔手中的
哭喊声,淹没在大鼓、小鼓的嚣声中。
亚扪人崇拜他,并在拉巴及其沟渠纵横的原野,
在亚珥歌伯、巴珊,直到亚嫩河滨,
都受到供奉。他不以这些淫邪的邻国
为满足,还施展狡计,迷惑了
绝顶聪明的所罗门,在不洁的山上
立庙建祠,面对真神的圣殿。
又把秀丽的欣嫩子谷,封山为圣林,
因此被称为陀斐特和格痕拿,
那就是朋间地狱的称号。
V2:跟他同来的有古河幼发拉底
和埃及、叙利亚界河之间的神祗,
男的总名巴力,女的通称亚斯他录:
原来天上的精灵为男为女可如意,
也可以兼有两性,因为他们的素质
柔软轻纯,不必裹紧四肢和关节,
也不必笨重的肉体和脆骨撑持;
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形,
或伸或缩,或明或暗,随意飞行,
随爱憎的不同,遂行各种工作。
以色列族人,屡因这些伪神
而丢弃那赐予生命力的真神,
对正当的祭坛冷落,却向兽神叩头,
因此他们在战场上也照样把头颅
低垂在鄙陋的敌人刀剑面前。
V2:在这些精灵中,有个亚斯托勒,
是腓尼基人称为亚斯他脱的,
头上长了新月形双角的天上女王,
每当月明之夜,西顿的处女们
便向她们那溧亮的偶像发誓、唱歌,
在锡安也不无歌颂,还在耻辱的
山上耸立她的庙宇,就是那个
好色的君王所营造的,这君王的心
是练达的,但因被艳丽的偶像崇拜者
所蛊惑,自己也拜倒在淫邪的偶像面前。
跟在她后面来的是塔模斯,
他一年一度在黎巴嫩受伤,
每当夏季来临时,吸引叙利亚的处女
成天唱着情歌来哀悼他的命运,
那时奔流的阿多尼斯河水变为红色,
传说是塔模斯伤口的血所染成的,
从河源的山崖上奔流到海:
这个恋情的故事,也以同样的热情
感染锡安的女儿们,为他洒泪痛哭,
这丑态正是以西结在异象中斯见的
背弃真神的犹太人崇拜淫祠的情景。
V2:跟在他后面的神魔,着实伤心,
他被囚禁在自己的庙宇里,
被来的约柜毁坏了自己的兽像,
头和两手分离,扑倒在门槛上,
他自己的崇拜者都觉得耻辱,
他名叫大衮,是海中的怪物,
上半截是人,下半截是鱼,
可是他有庙宇高耸在亚琐都,
巴勒斯坦境内的人莫不敬畏,
迦特、亚实基伦、以革伦,
直到迦萨的边界,到处慑服。
V2:跟在他后面的名叫临门,
他的庙宇座落在秀丽的大马士革,
亚罢拿和法珥法两条清澈肥沃的河滨。
他也敢于和上帝的宫殿分庭抗礼。
他曾失去一个癞子,得来一个君王,
那王名叫亚哈斯,一个愚蠢的征服者,
他蔑视真神的祭坛,而醉心于
叙利亚的祭坛,把不洁的牺牲品
焚烧献上,叩拜自己所征服的神祗。
V2:继着出现的是一群自古知名的
奥西利斯、埃西斯,奥鲁斯,以及
他们的侍从,奇形怪状,具有妖术,
蒙骗了狂妄的埃及人和他们的祭司,
宁在兽状的神祗中寻找一些
到处游荡的神魔来供奉。
以色列人也不免受这风气的影响,
曾在何烈,用借来的金子铸造牛犊;
那叛王也在伯特利和但地重犯此罪,
把创造主耶和华制成草食的牛形,
当他们逃出埃及时,一夜之间
全族人的长子都和这些做牲畜鸣的
神祗一起被杀死了。
V2:彼列走在最后,在坠落天使中
没有比他更荒淫、更顽固不化的了,
他虽然没有立庙,祭坛上也不冒烟,
但当祭司叛离上帝时,象以利的儿子那样,
把淫乐和暴力充斥上帝的圣殿时,
又有谁比他更频繁地来到神庙祭坛呢?
他的恶势力还侵入朝廷、宫室,
以及豪华的都市,宴乐、狂暴、
迫害、骚乱的喧闹声,上闻于高塔。
夜幕遮暗了街道的时候,彼列的
子孙使出来漫游,横行、酗酒。
请看所多玛街上的丑事,和基比亚
那一夜,主人的大门挡不住残暴,
异乡客旅的女眷受到凶残的凌辱!
V2:这些神魔,论地位和能力都是首领,
其余的说来太长,然而也很出名。
中有爱奥尼诸神,受到雅完子孙的崇奉,
后来被夸说是天和地的子孙。
泰坦是天的长子,同胞弟妹众多,
他被弟弟萨吞夺去了长子的名分:
萨吞也受到同利亚亲生儿子的报应,
这样,育芙便掌握了更大的权柄。
这些神魔起初在克里特岛和伊达山称神,
后来在严寒的奥林匹斯雪峰上,
掌管半空,就是他们最高的天界;
有的在特尔斐悬崖上,多陀那山城,
并遍及多利安人的全部国境,
有的和老萨吞飞越过亚得利亚海,
到达希斯波利安的原野,
飞越开尔特而漫游于地极诸岛。
V2:这些神魔和其他同来的一群群,
看起来不免形容枯槁,精神颓丧,
但一看见他们的首领并不失望,
就觉得他们自己并没有完蛋,
眉宇之间便微露欢喜的神色。
在首领的脸上也是忧乐相交织,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骄矜,
故作豪言壮语,耸人听闻,
渐渐地振起他们消沉了的勇气,
驱除了他们的忧惊和疑惧。
V2:继着便下令吹起喇叭、号筒,
发出战斗的高音,并举起大王旌旗。
有一个颀长的基路伯名叫阿撒泻勒,
请求给他扛大旗的光荣权利,
那面大王旗立刻从晶光闪烁的
旗杆上扩展开来,高高飘扬,
好象在风中飘荡的流星。
旗上满是宝石,金光灿烂,
辉映着天使们的徽章,刀剑
和战利品。那时大小喇叭、号筒
齐奏战曲,全体官兵扬声呐喊。
喊声震裂了地狱的苍穹,并且
震惊了天外的浑沌界和夜的古国。
一时间,从朦胧中可以看见
千万旌旗在空中竖起,飘扬着
东方鲜艳夺目的色彩,同时出现了
一片长矛的森林,金盔簇簇,
甲盾排排,深不可测的密阵。
密阵立刻移动了,伴随着庄严的横笛,
柔和的洞箫,吹出多利亚的曲调,
把古英雄武装出征的堂皇气概
提高到了极度。鼓吹起来的不是
一时血气之勇,而是慎重、坚定,
不为死的恐怖所吓退或逃跑。
V2:用庄严的调子减轻忧愁、烦恼,
有使凡人和天人从心底里,驱除
疑惑、恐惧、悲伤、痛苦的力量。
他们就这样显示统一大军的威力,
心志坚定,在柔和的箫笛声中,
沉着地前进,忘却脚下焦土的烧灼。
不一会,他们已经站在大王的面前,
只见一片刀枪耀目,长阵森严,
古战士的装束,长矛与甲盾齐整,
听候伟大的首领下令,给与任务。
首领向武装的队伍投射老练的眼光,
急速把整个战阵巡视一周,看他们
秩序整齐,状貌、姿容都不愧为神祗。
最后,他检点了他们的数目,
于是他心高气傲,踌躇满志,
凭着这样的武力而愈加顽强起来。
因为自有人类以来,从未见过
这样雄厚的兵力,古来有名的军队
跟这支军队比起来,都不过是那
被鹤鸟袭啄的小人国的步兵一样:
无论是弗勒格拉的巨人族,
加上在底比斯和伊利翁交战的,
得了群神援助的英雄部族,
无论是稗史、传奇中有名的
以攸瑟之子为中心的,
不列颠和亚摩利的骑士们;
无论是圣教徒或是邪教徒,
一切在阿斯波拉门、蒙塔班,
在大马士革、摩洛哥、特列皮松,
各地参加教内外比武的好汉阵营;
V2:无论是毕色塔人,从非洲海岸派去的,
在封太拉比亚打败查理曼大帝
和他全部勇士的大军,都是如此。
他们的勇武虽远不是人世所能比,
却都驯服地听从他们威严的大司令。
大司令的身躯状貌,在群魔之中
巍然耸立,好象一座高塔。
他的姿容还没有全失去原来的光辉,
仍不失为一个坠落的天使长。
他那洋溢的荣光蒙受消减,
好象旭日初升时被天边雾气
夺去光芒,又如在昏暗的日蚀时,
从月亮的后面洒下惨澹的幽光,
投射半个世界,以变天的恐怖
使各国的君王惊惶失措。
天使长的光芒虽然这样消减了,
但他仍比众天使光亮得多。
他的脸上刻有雷击的伤痕,
忧虑蟠踞在他憔悴的两颊上,
但眉宇之间还有准备复仇的
不挠的勇气和傲岸的神色。
他的眼光凶狠,但也显示出
热情和怜悯的光焰,注视
他的同谋者,其实是追随者。
他们原来在天上享受清福,
如今被判决无期受苦的惩罚;
千百万的精灵为了他的过错,
而被剥夺了天上的幸福,为了
他的叛逆而抛弃了永恒的光荣,
他们虽然憔悴、枯槁,
却仍然忠诚地站在他的面前:
好象被一阵天火烧了的橡树林
和山上的松林,树顶枯焦,
枝干光秃,却亭亭挺立在焦野。
他准备发言了:于是队伍的
两翼向前迈进,成了半圆形,
向他和他的全体大天使围拢,
全场肃静,大家都注意谛听。
他三次要开口,三次泣不成声,
天使的骄泪,不禁夺眶而出,
终于声泪俱下地说道:
V2:“啊,千百万不死的精灵!
除了全能者以外,无比的权力者们!
这场战斗不是不光彩的,虽然
按目前的景况看,是悲惨的,
这样的惨变,说来叫人痛恨!
但是,即使有伟大心力能预见预料,
即使有博古通今的大学问,
怎能预料到这样一支神祗的联军,
象站在这儿的,这样的军容,
会被击败的呢?又谁能相信,
象这样一支强大的队伍,——
一追放就使天廷空虚的队伍,
会在失败之后,不会卷土重来,
不会再登天界而恢复原来的地位呢?
至于我,全体天军可以为我作证,
是否有跟你们不一条心,或者
回避危险而造成大家的失望。
只是那天上的君王稳坐宝座,
依仗着旧名声、老习惯来维持,
虽然十足地显示帝王的威严,
但常自隐藏实力,引诱我们
逞雄一试,致使我们遭受沉沦。
从此以后,我们得知己知彼,
我们不随便向人家挑衅,
也不怕人家来挑起新的战争,
实力不及处,要靠权谋诈术,
定出锦囊妙计方是上策。
这样,叫他也学一点乖,
知道以力取胜,只是胜了一半。
太虚中将要产生一些新的世界,
在天上传开了—个消息,
说他不久就要创造一个世界,
用以繁殖一个高贵的族类,
那就是他的选民,等于天之众子。
我们要去那儿,去探索一下也好,
现在第一要紧的是到哪儿去,
因为这个地狱深坑决不能
囚禁我们这些天上的精灵,
也不能把我们长淹在黑暗深渊里,
但这种想头必须好好考虑,
好好讨论,和平是没有希望的了,
谁甘心屈服呢?战争,只有战争,
公开宣战或是不宜而战,必须决定。”
V2:他说完了,立刻就有千万把
闪着寒光的宝剑从雄伟天人的
腰间拔出,响应他的话语;
霎时间,那刀光剑影照彻了
地狱的每一个角落:个个怒气冲天,
瞠视着那至高者,手中的武器
猛敲铿锵的盾牌,发出战斗的喧嚣。
挑战的吼声,响彻天穹。
V2:附近有一座山,那可怕的
山顶喷着火焰和涡卷的烟尘;
全山各部都发出萤光,那无疑是
它腹内隐藏的硫磺焚化着金银矿砂。
有一大队天军急忙向那儿飞去,
好象是王师的先头部队,
拿着锄头和鹤嘴锹,在那儿
挖掘壕沟,筑建堡垒。
带领这支军队前去的是玛门。
玛门在天上坠落的天使中
是最卑屈的一个,当初在天时
便是低首下心,佝偻不伸的,
他的眼睛总是向下看,最称羡
天庭的黄金砌地和豪华铺道,
却不欣赏神圣、光明的良辰美景。
他首先破坏宇宙的中心,
后来的人类也是由于他的教导,
用不孝的手,搜索地球母亲的内脏,
夺取其中该好好保藏的宝库。
不久,他那队人马便凿开了那座山,
把它划开一道很大的伤口,
挖出黄金的肋条。
V2:不要惊奇
地狱产生的财富;因为那儿的
土壤最适合于这个重价的祸根。
让那些夸耀人世事物的人们,
惊叹巴别高塔和孟斐斯诸王业绩的
人们知道,他们的名誉、武功
和最大的艺术纪念碑,在这些
坠落的天使们是轻而易举的,
他们在一小时之内,就能完成
人间在一个世代里,无数人手
所不断操劳而辛苦做成的事。
第二队天使在附近的野地上
准备了许多洞穴,洞穴下面
有从火湖引来的火液的动脉管,
用奇妙的技术来溶化金属粗块,
分别品种,去掉金砂的浮渣。
同时,第三队天使在野地中
制造出各种的模型,用奇妙的方法,
把沸腾着的洞穴中的金液引来,
灌满所有的模型,无孔不入,
好象一架风琴,传音板一鼓气,
风便吹进每一枝簧管里去一样。
不一会,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便象烟雾一般从地里升腾起来,
同时发出美妙愉快的乐音。
V2:那建筑物造得跟神殿一样堂皇,
周围都有壁柱和多利亚式圆柱,
柱的上端顶着黄金的主梁,
也少不了飞檐和饰带,都是浮雕的。
屋顶平台镂金错彩,金碧辉煌。
当初亚述和埃及比富斗奢,
豪华到极点时,无论是巴比伦
还是阿尔开罗为他们的神祗
庇露斯、赛拉比斯建筑庙宇,
或为他们的王室营造宫殿时,
都没有这样的奂轮奂美,庄严宏伟。
庞大的建筑物高高的升起了,
俄顷之间,青铜的门扇洞开,
可以看见里面有广大的空间,
地面是光泽平滑的砌石;
穹形的屋顶上挂着一行行神奇的
灯盏,闪耀如星星,点着石脑油
和沥青油的篝灯,辉煌得象是
从天上放出来的光明。
V2:急忙忙
进去的群众惊叹着,有的欣赏
建筑物,有的称赞建筑师。
这建筑师的手艺在天上早已知名,
他曾营造过许许多多的巍峨宫殿,
供给那些掌权的天使们作住宅,
并且坐在那儿做王,因为至尊者
授与他们如此大权,分别治理
光荣的天族,他的名字在古希腊
也不是没没无闻,或不受尊敬的,
在俄索念国里,人们叫他玛尔西巴;
据说他从天上坠落是因为激怒了
育芙,被他摔出了水晶的城墙: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黄昏,
在整整一个长夏的日子里降落,
和夕阳一同落下,象流星一样
从天心落在爱琴海的楞诺斯岛上。
这一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他和这些
叛逆的徒众一起,在很久以前就坠落了。
他有一身的本领也不能脱逃责罚,
虽在天上曾筑高塔,结果反被放逐,
和他的工匠们同在地狱里造屋。
V2:那时长着翅膀的天使们,
由于元首的命令,用威严的仪式
和号筒的声响,传达给全体官兵,
宣布在元首撒但和大天使们的。
最高首府“万魔殿”开一个严肃的会议,
被召集来开会的是各队各团中
有地位的,或是经过选拔的
最优秀者。不久,他们就成千成百
成群结队地,蜂拥而来参加。
各个出入口都被挤满了,
每扇大门,每条宽大的走廊,
尤其是那广阔的大厅——
这大厅虽然好象一个大圆场,
勇士们可以在那儿驰骋比武,
异教武士的精英可以在苏丹的
王座面前格斗或骑马投枪,——
这样的大厅竟挤得水泄不通,
地面和空中,一片羽翼相擦的声音
好象春天里的蜜蜂,当日轮
和金牛宫并驾齐驱的时节,
在窝边放出一群群的幼蜂,
在新鲜芳香的花露之间飞舞,
或者在它们草建的城廓,
新抹香蜜的光滑的板上
来去徘徊而商谈他们的国事。
那聚集在空中的天使也是
这样拥挤,密密稠稠。不一会,
一声号令下来,看,真奇怪:
他们本来都是巨大的身躯,
胜过地母所生的巨人族,
现在却变得比最小的小人还小,
在狭窄的房间里会集的群众
多到不可计数,象印度山外的
侏儒国人,或象灵界小妖精,
他们在林边泉畔,深夜游宴,
晚归的农夫似曾看见过,或恍惚见过;
月轮高高在天心,做个公断者,
循着苍白的轨道渐向地面驶近。
他们专心一意地在跳舞、宴乐,
还有悦耳的音乐使他消魂,
他的心跳跃,且惊且喜。
那些没有肉体的精灵,也是这样,
他们把硕大的身躯变成
极微小的形相,但数目不变,
多得不可计数,使这地狱的大殿
顿显宽大,可以自由飞翔。
只是远在内庭的,伟大的撒拉弗
首领们和基路伯等大小天使
仍保原形未变,满满地挤在一间
密室里,约有一千个“半神”
坐在黄金的椅子上密谈。
静默片刻之后,便宣读
集会的宗旨,开始了盛大的会议。
V1:第二卷 大会作出决议由撒旦亲赴人类乐园侦察
人类的乐园
V2:第二卷 会议决定,由撒但亲自去侦察人类的乐
园
THE ARGUMENT 提纲
V2:撒但带着王者赫赫的气概,
高高地坐在宝座上,那宝座的豪华,
远远胜过奥木斯和印度地方的富丽,
或鲜艳的东方,不惜蛮夷的金银珠宝,
象雨一样洒在他们君王的头上;
他凭实力登上高位,意气扬扬,
出乎意料地,在绝望之余,能升到
如此高度,更引起他的雄心壮志,
虽经对天交战而徒劳、败绩,
却不灰心,向大众披露傲慢的遐想:
V2:“各位掌权的、执政的、天上的神灵们!
既然地狱深渊不能羁绊我们这些
不死的精灵,虽经逼迫而坠落,
但我决不让天国失去。沉沦而再起的
天人,比没有沉沦的更光荣、可畏,
坦然无惧,不怕再遭同样的命运。
我现在做你们的领袖,首先是因为
这是正当的权利,并且合乎天理,
其次是由于自由选举,再加上我
在计谋策划和战斗中所立的功绩,
至少是把损失恢复到这个地步,
大家一致同意,没有异议,
也没有妒忌,让我坐定这个宝座。
在天上,地位一高,享受较多的利益,
就会引起部下的妒忌,可是
在这里,树大招风,为首的必定要
做雷神轰击的目标,做你们的屏障,
受尽无穷的痛苦,谁还要嫉羡呢?
正因为没有可争的利益,不会引起
党派的纷争,在地狱里谁要
争居优先呢?大家受的痛苦并不多,
谁愿意胸怀野心去招来更多的苦呢?
因此,比天上更有利于团结,
更加赤胆忠心,更加齐心协力。
现在我们要恢复旧时的产业,
不要求大家保证能够成功,
更重要的是要确信必定成功,
问题是公开宣战,还是用权谋诡计,
哪一个方法最为妥善?我们要
展开辩论,谁有高见,就请发言。”
V2:撒但说完了;接着,执杖的鬼王
摩洛站起来,他在天上的战斗中是
最勇猛的精灵,现在因为失望,反而
更加勇猛起来:他相信,论力量,
和那永生的王相等,即使差一点,
却什么也不怕,只要不怕死,一切
恐惧都会消失:不怕上帝,不怕地狱,
不怕一切更坏的东西,他就这样发言:
V2:“我主张公开宣战。论智谋诡计,
我欠缺经验,不敢夸口,让那些谋士
去策划,将来需要时再说,现在谈不上。
当运筹帷幄坐着计谋策划时,
难道要让其余百万雄师都手执兵器
而鹄立,或徘徊等待,作天国的逃兵
而苟延残喘,住在这可耻的黑洞里,
徒然迁延时日,任凭暴君施展淫威吗?
不能!我们不如用地狱的烈火和狂怒
作为武器,直向天上的高塔袭击,
给以措手不及的进攻,拿我们残酷的
刑具,转化为可怕的凶器来回敬;
让他那万能的弓弩轰响时,也听到
地狱的雷鸣;在天上的电光闪烁时,
看到他的天军中也出现黑色火焰
和同样骇人的火箭;连他的宝座,
也被包围在地狱硫火和奇异的火焰——
他自己发明的凶具中间。也许有人
认为这道路是艰难的,鼓翼直上,迎头
袭击居高临下的敌人是太危险了。
如果忘湖的催眠剂还不曾使他们昏迷,
就让他们清醒一下:升天返归故居
是正当的举动,沉沦下去是不利的。
谁不记得我们这次遭到强敌的凌辱,
在我们后面追赶、辱骂,把我们赶到
这样的深渊之下,是何等的迫害,
何等的艰苦飞行呀?也许有人说,
登天并不难,后果却十分可怕,
我们若再次触犯强权,激起他更大忿怒,
会导致更坏、更可怕的惩罚,使我们
在地狱里受到更不幸的遭遇,
却没想到,我们从幸福中被赶出来,
到这可诅咒的地狱里来受尽苦难,
忏悔、哀求也不能幸免,煎熬我们的
孽火,永远没有熄灭的希望,
我们反正已经在地狱里,还怕什么毁灭?
如果还有更大的毁灭,那末,我们
将彻底消灭而归死亡。这样,死后
还怕什么?还犹疑什么,不去把他的
怒火全盘烧起来?让他忿怒到极点,
让我们烟消云散,而本质不受亏损,
比起永久活着受罪,岂不远为痛快!
如果我们的本质真是神圣的,
那就永远不会停止生存,毫无缺损;
而且可以证明我们有能力大闹天界;
即使不能摧毁他的宝座,
也要使他永远担心我们不断的入侵;
即使不算胜利,也总算是复了仇。”
He ended frowning, and his look denounc'd
Desperate revenge, and Battel dangerous
To less then Gods. On th' other side up rose
Belial, in act more graceful and humane;
A fairer person lost not Heav'n; he seemd [ 110 ]
For dignity compos'd and high exploit:
But all was false and hollow; though his Tongue
Dropt Manna, and could make the worse appear
The better reason, to perplex and dash
Maturest Counsels: for his thoughts were low; [ 115 ]
To vice industrious, but to Nobler deeds
Timorous and slothful: yet he pleas'd the ear,
And with perswasive accent thus began.
V1:他说完后双眉紧锁。
一种孤注一掷的复仇心理显露无遗,
急于进行冒险的一战,有失神灵的体统。
在另一边,站起来的是彼列,
他的举止雍容大度,
在所有从天上坠落的天使中,他最为优雅。
他看似威严,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
其实都是空虚、伪装的;
他口甜如蜜滴,他说出的愈好的道理,
往往是愈坏的事。他在辩论中,
熟地混淆是非。他的思想卑鄙,
一心只想坏事;对高尚的事情却踌躇不前。
他用悦耳的甜言蜜语,
娓娓动人的调子,开始了演说:
V2:说毕,紧锁双眉。在他的
神色之间显露孤注一掷的复仇心理,
急于作冒险的一战,有失
神灵的体统。在另一边,
站起来的是彼列,他的举止雍容大度,
从天上坠落的天使中,算他最优雅。
他看起来很是尊严,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
其实都是空虚、伪装的;他口甜
如蜜滴,愈坏的事,愈能被说出
好的道理来。他在辩论中,
圆熟地混淆是非。他的思想卑鄙,
一心只想坏事;对高尚的事情
却逡巡不前。他用悦耳的甜言蜜语,
娓娓动人的调子,这样开始说道:
V2:彼列这样强词夺理地说了
一大套,无非是为了躲懒求安逸,
不是为了和平。继着玛门开口说:
V2:“如果说战争是最好的上策,
那末战争不外乎要推翻天上的王,
或者是要夺回我们自己失去的权利。
只有在永恒的‘命运’让位给无常的
‘机会’,让‘浑沌’来判决争端时,
我们才有希望推翻天上的王。
推翻既无望,便证明夺回权利的落空。
除非我们的权力胜过天界的主宰,
可是现在却在天的界限内,
哪有回旋的余地?即使他变缓和了,
在新的屈辱条约下,宣布宽待我们;
我们有何面目卑躬屈节地
站在他的面前?有何面目去接受
他那严厉的法律,歌颂他的宝座,
他的神性,被迫歌唱哈利路呀;
眼看他俨然以君王的身分,
高高坐在他的宝座上,并在
他的祭坛上供着我们这些
奴才们所供献的天香和天花?
这本来是我们在天上干的事,
也是我们的赏心乐事,现在
却要费事向我们所痛恨的王崇拜,
多么无聊的永恒呀!
纵然在天国里,这种光荣的
奴隶地位,也不是用强力所能得,
允许给你也不一定能到手,所以
我们不要追求这种光荣,
要从自己身上寻求优点,
从自己的生活中寻求生趣。
虽然在这不毛的边境上,我们
倒可以自由自在,不受谁的约束,
宁要艰苦的自由,不要做
显赫、安逸的轭下奴隶。
有朝一日,我们能将小事成大业,
化有害为有利,化腐朽为神奇;
通过劳动和忍耐,在荒地上
繁生花果,从苦难中制造快乐,
那时节,我们的伟大就充分显现了。
我们真害怕这个黑暗的幽冥世界吗?
天上全权的君王,不也时常选择
浓云和幽暗做他的住处,却没有
遮掩住他的荣光吗?他常用
威严的黑暗来包围他的宝座,
从里面深处发出雷鸣,激起漫天的
狂风暴雨,那时天不和地狱一样吗?
他既可以模拟我们的黑暗,
我们不也可以随意模拟他的光明吗?
这片荒地并不缺乏金玉隐约的灿烂,
也不缺少建筑起庄严境地的技能艺术,
天上岂能显示比这更优越的东西?
我们所受的刑具,时长日久,
也会变成我们的元素,这些灼人的
火焰,也会从严峻变为温柔,
它们的性质会同我们的性质融和,
灼痛的感觉也必定会消除。
一切事物都有利于我们作和平的建议,
导致局势的平定有序,去掉一切
战争的思想,反省自身的现在和过去,
安全地处置目前的灾情。这就是我的意见。”
He scarce had finisht, when such murmur filld
Th' Assembly, as when hollow Rocks retain [ 285 ]
The sound of blustring winds, which all night long
Had rous'd the Sea, now with hoarse cadence lull
Sea-faring men orewatcht, whose Bark by chance
Or Pinnace anchors in a craggy Bay
After the Tempest: Such applause was heard [ 290 ]
As Mammon ended, and his Sentence pleas'd,
Advising peace: for such another Field
They dreaded worse then Hell: so much the fear
Of Thunder and the Sword of Michael
Wrought still within them; and no less desire [ 295 ]
To found this nether Empire, which might rise
By pollicy, and long process of time,
In emulation opposite to Heav'n.
Which when Beelzebub perceiv'd, then whom,
Satan except, none higher sat, with grave [ 300 ]
Aspect he rose, and in his rising seem'd
A Pillar of State; deep on his Front engraven
Deliberation sat and public care;
And Princely counsel in his face yet shon,
Majestic though in ruin: sage he stood [ 305 ]
With Atlantean shoulders fit to bear
The weight of mightiest Monarchies; his look
Drew audience and attention still as Night
Or Summers Noon-tide air, while thus he spake.
V1:他的话音未落,人们即窃窃私语,
好像彻夜狂吹扰乱大海的暴风停止时,
岩洞里残留的刁刁调调的催眠调子,
安慰那把小船或快艇碇泊在
暴风雨岩耸立的港湾的守夜劳累的舟子。
玛门发言终止时,爆发了一阵喝采,
他那建议和平的话,得到大家的喜爱。
因为他们害怕比地狱更难堪的苦楚,
将在第二次战争之后来临;
雷神和米迦勒的刀锋,现在想来,
令人仍心有余悸。
而且他们都喜欢在冥土另建王国,
或用策略,或经长时间的进展,
希望能巍然崛起,有能力与天国分庭抗礼。
那时除撒旦外,别西卜坐在最高位,
面临这种情况,他威严地站起来,
好像一根中流砥柱:
在他的前额刻着为大众的安危
而深思熟虑的深纹;虽然憔悴,
但眉宇之间仍闪耀着威严王者智慧的光辉。
他站着,像个能担当
几个最大帝国的重任的大智大贤,
耸着阿脱拉斯式的双肩;
会众的注意被他的目光吸引了,
会场静了下来,
静得像夜间或夏天中午的空气,他说:
V2:他的话音将落时,会场里就
充满了切切私语,好象彻夜狂吹
扰乱大海的暴风停止时,岩洞里
残余的刁刁调调的催眠调子,安慰那
守夜劳累的舟子——他那时把小船
或快艇碇泊在暴风雨后巉岩耸立的港湾。
玛门发言终止时,爆发了一阵喝采,
他那建议和平的话,正为大家所欢喜。
因为他们害怕另一次的战争
会带来比地狱更难堪的苦楚,
雷神和米迦勒的刀锋,
现在想来,心中犹有余悸。
而且他们都喜欢在冥土另建王国,
或用策略,或经长时间的进展,
希望能巍然崛起,与天国分庭抗礼。
那时除撒但外,别西卜坐在最高位,
他看了这情况,便威严地站起来,
好象一根中流砥柱:在他的前额
刻着为大众的安危而熟虑的深纹:
虽然憔悴,但在眉宇之间仍闪耀着
威严王者智慧的光辉。他站着,
象个大智大贤,耸着阿脱拉斯式的
双肩,能担当几个最大帝国的重任;
他的目光吸引会众的注意,静听,
静得象夜间或夏天中午的空气,他说:
V2:“得位的天使们!帝国掌权者们!
天的子孙们!大力的天使们!
这些称呼是否都得放弃,改称为
地狱诸公?因为大家的公论所向,
是继续呆在这里,建立另一帝国。
毫无疑问!我们都在做梦,
天上的王早已指定这个地方
做为监禁我们的牢狱,并不是
给我们逍遥自在,安稳退居之地,
可以避过他的铁臂,绕开高天的
严刑峻法,听凭我们组织新党
去同他对抗,而是要严密拘禁我们,
虽然两地距离很远,却不能脱离
他的羁绊,永远做他的俘囚。
因为他无论在高天或在深渊,
都已确定,始终是唯一君临的
独裁君主,他的帝国决不因
我们的反叛而丧失尺寸土地,
反之,他还将扩张到地狱来,
用铁杖治理我们,象在天上
用金杖治理天国的民众。
那末,我们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讨论战争或和平呢?战争已经
决定了我们,受了无可比拟的损失;
还没有提出和平的条件来考虑,
因为我们这些奴隶只配严加幽闭、
鞭挞和残酷的刑罚,怎能给予和平?
在我们的权限之内只有敌对和痛恨,
只有不屈服的反抗和复仇,
虽然缓慢,但复仇心不死,
永远设法尽量减少他的胜利成果,
尽量减削他对我们受苦的高兴,
怎么能以和平来回敬他呢?
机会不是没有,但我们不需要
冒险的远征,去向天上进攻,
天国的城墙高峻,不怕我们
从地狱去的围攻或突然袭击。
我有一个比较容易实行的计划,
你们看怎样?有一个地方
(如果天上从古流传的预言属实);
这时候正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里面住有叫做‘人’的新族类,
同我们相似,只不过在
权力和优雅方面比我们差一点,
却得到天上主宰的更多宠爱。
这是他的意愿,早已向众神宣布,
并且发了一个震动周天的大誓言,
把它确定下来。我们的心思
尽往那方面想,去探明住在那儿的
生灵是什么,怎样的形状姿态、
资质和禀性,有多大力量,有什么弱点,
凭暴力或诡计,哪一样容易试探他们。
虽然天门已经关闭,高贵的专制者
凭自己的势力稳坐那里;可是这里,
他的帝国边疆,会下放给各领主
自己去布防:在这里,可能有机可乘,
发动突然袭击,可能会成功,
或用地狱的火去把他全部的造物烧光,
或者占领它,驱逐其中力量微弱的居民,
好象当时他驱逐我们一样,或者,
引诱他们来加入我们的党,使他们的
上帝一旦变为他们的仇敌,
使他后悔并毁弃自己的作品。
这个计划要比普通的复仇好,
因为我们的扰乱,妨碍他的欢欣;
因为他的混乱,提高我们的欢欣:
他的宠儿们将跟我们一同叛逆坠落,
诅咒他们那弱质的迅速凋零,
诅咒他们那幸福的容易消逝。
这个建议值得一试,请大家考虑,
否则就坐在这幽冥里梦想空虚的帝国。”——
别西卜这样提出了魔鬼的建议。
这原来是撒但的计划,部分已经提过;
因为这样毒辣的老谋深算,除了
那万恶的主谋者外,还有谁能想得出:
把人类连根拔掉,使大地和地狱
混成一气,大家都憎恨伟大的造物主?
但他们的憎恨,往往只能增加他的光荣。
这个大胆的诡计,使地狱诸公大大欢喜,
在他们的眼睛里都闪出欢喜的光芒;
表示他们一致赞成。于是他又继续说:
V2:“很好的决定,冗长的辩论完满结束了。
诸位神灵呵,你们能解决这伟大的事,
不愧为神明。总有一天,不管命运怎样,
会从地狱的最深处,再一次升起,
上升到我们原来的住处近边,
看得见天界的光明;再从那里
就近准备武器,等待远征的机会,
再进天国。否则也可以安居温暖地带,
得到天上美艳的光辉来映照,
以东方旭日的灿烂来涤除心中的幽暗,
借柔和爽朗的空气来医治孽火创伤的
腐烂,而散发芳香。但是,首先
得决定派谁去探寻这个新世界?
谁最能胜任?谁能试行漫步而走出
这黑暗无底的广漠深渊,通过
伸手可摸的浓暗,找到崎岖荒凉的路,
或者在广阔的太空飞行,越过大裂口,
振起不挠的双翼,到达那幸福的岛屿?
那时,他须有何等的气力,何等的伎俩,
或者用怎样的借口,才能逃过那
有天人四面严守的哨岗而平安过关?
那时,他必须非常小心谨慎,
现在我们决定人选也须这样谨慎,
我们的全部重任都放在他身上,
我们的最后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V2:这样说后,他坐下,眼光里显露
期待的神情,等待谁来赞成,或反对,
或起而表示自己甘冒风险一试。
可是大家都默坐,噤若寒蝉,
沉思那危险而面面相觑,各从
别人的脸上照出自己的心惊胆战。
就是在天战中最勇敢的精英,
也没有一个自告奋勇敢于承担
这个可怕的远征。直到最后,
撒但,那时他的荣光超群,
自觉力量最大,俨有寡君的
骄矜,神态自若地开口说道,
V2:“啊,天的子孙!得座的天人们!
刚才大家的沉默和迟疑,
虽不是由于害怕,却是有原因的:
走出地狱到达光明,道路是漫长
而险阻的;我们所居的坚固牢狱,
这个暴烈地吐着火舌的大火团
四面包围我们有九层的深厚,
还有燃烧着的金刚岩的大门
把我们关锁在里面,所有的
出口都断绝了。如有关口可越,
即使越过了关,还会遇见虚幻的
‘夜’,张开大口来接受他,
以灭绝生命来威胁他,要
把他下沉到不毛的深渊里。
逃出那一关后,还会到另外的
什么世界,或不知名的国土,
谁知道还有什么未名的危险,
难逃的关口呢?啊,战友们!
如果我也逡巡不敢前去承担
这个大家决定的,有关公益的
艰险使命,那我就不配这个
王者的尊严,不配高坐在这
光华璀灿、威势赫赫的宝座上。
如果我也拒绝艰险而光荣的任务,
为什么还要僭取王权,
而不拒绝统治呢?这是统治者
应尽的任务;他享受尊荣的高位,
为什么不应该承担更多的危险呢?
因此,我去了,大能的诸天人啊!
虽然坠落,仍是天上所惧怕的!
我们既然把这里当作家,那就请
把家里的事多想想,怎样好使
目前的悲惨变得宽舒些,
怎样好使地狱的痛苦变缓和些,
有什么办法可以自慰、自骗,
使这座火牢的苦楚轻松一些?
我这次外出,要走过黑暗、
破败的境地,去寻找大家的救星,
这期间,你们要加强警惕,
对惊醒的大敌不可粗心大意。
我这次冒险,不须那一个作伴。”
大魔王说了这话就起身,不许
大家响应,因为他知道诸首领中
有的见他已表示决心,也会起来
申请去冒险,明知会被拒绝,
既可以显示自己的能干和他相等,
又可以不费力地赢得廉价的高评,
他却须经历万险才能成功。
但众精灵害怕冒险,也同样害怕
首长的吓止声,便立刻一同起立。
一同起立的响声,犹如一阵远雷。
他们向他卑躬敬畏地弯腰,
歌颂他、好象天上至高的神一样;
并且都表示自己对他的谢意,感谢
他为了大众的安危而忘己的精神。
这些判了罪的精灵还未全失德性,
免得坏家伙们骗取世上的令名,
或为不可告人的野心所驱使,
假装热诚,夸说表面的功迹。
这样,他们疑难的阴暗会议结束了,
大家都为他们无敌的首领而欢喜:
好象北风入睡时,从群山顶上
升起乌云,遮住天空晴朗的面容,
沉闷的低空向阴暗地面撒下雨雪;
偶然出现一轮残阳,放出一抹斜晖,
表示临去时的迷人的光艳,使得
田野复活盎然生气,百鸟啭出新歌,
咩咩的羊群也表示他们的欢喜,
一片欢声响遍了山和谷。
啊,人们真可耻!判了罪的群魔
都能紧紧地团结一致,可是人们,
虽然是有理性的生灵,且有
得天惠的希望,却相互憎恨、
敌对、自相纷争,而且挑起
残酷的战争,毁坏田地,互相残杀。
这事使我们一致地认识到,
他们似乎不知道有幽冥的敌人,
日夜在身旁窥视,等待毁灭他们的机会。
V2:地府幽都的会议就这样散了。
顺序走出来的地狱诸公中间,
有大能的魔王,看起来完全是个
能独力对天的敌人,又是地府中
可畏的皇帝,俨然如壮丽无比的天神。
在他的四周,围着撒拉弗的火球阵,
象一个烈火的大球,各有耀眼的旗号
和各种闪烁着光芒的武器。
喇叭爆发出的高音远播,
宣告会议结束的伟大结果,
有四个健翼的基路伯飞向四方,
金银的号筒凑在嘴上,吹出传令,
爽朗的声音说明了它的宗旨。
在广漠的深渊里,响遍远近,
地狱里的徒众一齐欢呼,震耳欲聋。
V2:从此他们比以前安心了,
被这个缥缈的希望所鼓舞,
大天使们纷纷散去,各自分途,
心中闷闷,何所追求何所向,
感到纷乱迷惑,各自去找一个
最喜爱的地方来休息,使不安的
思想有个着落,消遣这苦闷时光,
直等到他们伟大将领的回来。
有的在旷野里竞走赛跑,
有的在空中高处飞行比胜,好象
奥林匹克的竞技或派西亚的田赛:
或御喷火的骏马,奔腾飞驰,
或制飞轮,军车巧避标竿,
或取前线对垒的阵势。
霎时间,空中纷乱,出现战争阴影,
好象是警告骄傲的名城,军队
在云霄冲入战阵,在各先锋的前头
都有空中的骑士策马横刀,
等待密阵军团的接战,天的两极
都见干戈挥舞,气焰烧灼苍穹。
有的发出比残忍巨人更凶的怒吼,
拔山裂岩,扶摇直上时卷起旋风,
连地狱也受不住这样的狂叫。
好象戴上胜利冠冕,从艾加利
凯旋的阿尔克得斯,衣袍染着
毒汁,苦痛之余,把帖撒利的松树
连根拔起,连同送衣人利察斯,
从艾塔的峰顶,抛进优卜伊大海里。
有的比较心气和平地退居到
寂静的山谷中去,用天使的曲调,
应和着许多的竖琴,歌唱自己
英勇的行动,和不幸而战败,
竟遭沉沦的事;且自怨命蹇,
不该 让自由的德性作暴力和机会的俘虏。
他们的歌唱是有偏向的,但很谐和,
(不死天人所唱的岂有不和谐之理?)
使蜂拥而来的全地狱听众销魂恍惚。
有的在谈话,那更是赏心乐事
(因为歌唱悦耳,雄辩悦心),
有的胸怀高尚的思想,坐在
偏僻的小山上面,就理性,
先见、意志和命运,就是定命、
自由意志和绝对的先见等问题
试作高谈阔论;但都很迷茫,
如堕五里雾中,得不到结论。
也有的就幸福和终极的不幸,
同情和冷淡、光荣和耻辱等
问题大发议论,全不过是
空洞的智慧,虚伪的哲学!
然而,其中也另有一种魅力,
能暂时驱除心头的苦闷,
激起对未来的浮幻的希望,
能武装心胸,使能坚忍,
象是三重的钢铁铸成一般。
还有的结队成群,向幽冥界
作广泛的、勇敢的探险,
看是否有个安身居住的地方,
他们分向四方,沿着四条
地狱火河飞行而进,这四条河
是地狱里有毒的河,流进火湖。——
一条是恨水,奔流着可厌的死的憎恨,
一条是泪河,水黑而深沉;
一条是叹息川,忧愁的水 哗
哗地高声叹息着,声闻远近,
一条叫火江,火的瀑布倾泻直下,
卷起滚滚烈焰的狂涛,猛火熊熊。
离这四河的远处,有一条静静的
川流,水流缓慢而曲折蜿蜒,
名叫利西,就是忘河,喝了它的水
就会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光,
忘记了喜,也忘记了忧,
忘记了幸福,也忘记了痛苦。
忘河的那边,横着一个冰冻的大陆,
那儿黑暗而荒凉,不断地受
风暴、冰雹、大旋风的袭击,
冰雹落在那坚硬的地上就不消融,
堆积成山,看来象古塔的断壁残垣。
此外只有很厚的积雪和冰,
一个无底深渊,象是古代那
达米亚达和加修两山之间的
撒卜尼斯大泽,曾有全军沉没在那里。
那儿的空气干燥而严寒,
冻得你肌肤疼痛,有如被火灼伤,
那些被判罪的犯人,定期被
有怪鸟巨爪的凶女神抓来
这里,在烈火的煎熬刚完之后,
就在这里受寒冰僵冻,全身的热气
被僵住,不能行动,不能转移,
一经期满,仍旧被赶回烈火中去,
这样,以极冷和极热交相变换,
因为变换过于急骤而觉得加倍痛楚。
他们一次次在利西忘河上过渡,
来去频繁,悲伤愈益增加,
因为过渡时,眼看忘河水近在身旁,
渴望一饮河水,那怕只要一小滴,
就可使痛苦和忧愁一齐忘掉,
但命运不允许,从中阻止他们,
还有女魔墨杜萨,用葛共的恐怖
把守渡头,严格禁止他们尝试;
那河水本身也飞速逃开活人的嘴,
象当初飞速逃开汤达拉斯的唇吻。
这样,那些进行探险的队伍,
在绝望、迷惘中继续漫步向前走,
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眼发呆,
开始看到可悲的命运,而且
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他们行经许多
暗黑、凄凉的山谷,经过
许多忧伤的境地,越过许多
冰冻的峰峦,火烧的高山,
岩、窟、湖、沼、洞、泽
以及“死”的影子。“死”的宇宙,
是上帝用咒诅制造的“恶”,
那儿只有“恶”活得好,在那儿,
一切生者死,一切死者生,
反常的自然所繁殖的,全是
极其狰狞,极其古怪的东西,
讨厌,不可名状,比神话寓言
所臆造的还要丑恶,其可怖
更甚于蛇发怪葛共,蛟龙海德拉
和喷火炎炎的怪龙基抹拉。
V2:这时,神和人的仇敌撒但,
怀着更高的计谋,心热如火,
乘健翮,试作孤独的飞行,
直向地狱大门飞去,有时往右,
有时往左,探视着高空;
一会儿平飞掠过渊面,一会儿
奋翮高翔,直向火的穹顶冲去。
如在海上遥望,见一缥缈船队,
群帆高挂云端,乘彼岸的贸易风
从孟加拉或特拿德、替道诸岛,
就是商人们贩运香料的地方,
冒着季节潮的危险,越过茫茫的
埃塞俄比亚海,遥望好望角,
连夜向南极挺进,那飞行的
魔王高飞远去,仿佛就是这样。
他终于飞到了地狱的关口,
高耸可怕的穹顶;那关口,
有三重三叠的大门:三重铜造,
三重铁铸,又三重金刚岩炼成,
坚牢难破,四面包围着火,却不焚烧。
大门前的两旁各坐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一个上半身是女人,相当美丽,
下半身巨大,盘蜷,满是鳞甲,
是一条长着致命毒刺的大蛇:
她的中部围着地狱的群犬,
张着塞倍拉斯的巨口,不停地
高声狂吠,狺狺吓人。但当
它们高兴或有喧哗的声音扰乱时,
就爬进母亲的肚子里去,
但仍在母腹内隐隐吠狺不已。
这种可怕的情景,不下于
忿怒的西拉在卡拉伯里和
脱里那克里亚中间的海里洗澡时;
也不下于那丑恶的夜之魔女,
因为嗅到婴儿的血腥气味,
便悄悄地从空中飞来,
邀同拉波兰的妖女们跳舞,
用符咒弄得月亮亏蚀无光。
另一个怪物,实际上不成形,
因为它的耳、鼻、手、足、关节
都模糊不清,看起来象是一个
物体的影子,象影子又不是影子,
形、影二者互相仿佛,漆黑一团,
象“夜”一般站着,比凶神更凶十倍,
象地狱一样可怕,挥舞着标枪;
头上似乎戴着王冠模样的东西。
撒但走近去,那怪物离座迎上,
用可怕的步伐,急速走向前去,
他的脚步踏得地狱都震颤起来。
那无畏的恶魔觉得奇怪,这是什么,
只奇怪,却不怕,除了神和神子,
一切被造物全不放在他心上,
他不避开,却轻蔑地看他,说道:
V2:“你这个丑恶的形象是什么?
哪儿来的?你虽生得狰狞怕人,
却怎敢在那门口挡住我的去路?
我决定从那儿出去,不用你许可,
滚开吧,否则自讨没趣,闹笑话,
你这地狱儿,别同天国精灵对抗!”
V2:那妖怪便大怒回答他:
“你莫非是那个叛逆的大天使?
你首先打破天上的和平和信仰,
胆敢不逊地动用了武器,还阴谋
鼓动了三分之一的天国子孙,
共同反对那至尊,你和他们
都被至尊所驱逐,罚在此间,
把无穷的时日消磨在受苦受难中。
你现在既经定罪,沉沦在这里,
怎么还敢自称天国的精灵,
在这里出言不逊,猖狂挑衅?
我君临此地为王,你也许更不服,
又怎敢在你的君王和主人面前放肆?
快回去受刑吧,你这撒谎的逃犯!
展开双翼赶快飞走吧,别迟延了,
免得我用蝎尾的毒鞭赶你走,
或者用这标枪刺你,给你
尝一尝从未尝过的奇痛滋味。”
So spake the grieslie terror, and in shape,
So speaking and so threatning, grew tenfold [ 705 ]
More dreadful and deform: on th' other side
Incenst with indignation Satan stood
Unterrifi'd, and like a Comet burn'd,
That fires the length of Ophiucus huge
In th' Artick Sky, and from his horrid hair [ 710 ]
Shakes Pestilence and Warr. Each at the Head
Level'd his deadly aime; thir fatall hands
No second stroke intend, and such a frown
Each cast at th' other, as when two black Clouds
With Heav'ns Artillery fraught, come rattling on [ 715 ]
Over the Caspian, then stand front to front
Hov'ring a space, till Winds the signal blow
To join thir dark Encounter in mid air:
So frownd the mighty Combatants, that Hell
Grew darker at thir frown, so matcht they stood; [ 720 ]
For never but once more was either like
To meet so great a foe: and now great deeds
Had been achiev'd, whereof all Hell had rung,
Had not the Snakie Sorceress that sat
Fast by Hell Gate, and kept the fatal Key, [ 725 ]
Ris'n, and with hideous outcry rush'd between.
V1:那奇丑的可怖怪物这样说了,
他如此言语,如此恫吓,
他的形像更显十倍的狰狞。
撒旦听完更加愤怒,
毫不惧怕地毅然站立在那里,
如同北极空中燃烧着的彗星,
纵火烧遍巨大的蛇星座的长空,
从他的怒发上抖落瘟疫和杀气。
那二魔都瞄准对方的脑袋,
准备给以致命的一击,尽量不再动手,
相对怒视的姿势,好像两朵乌云,
都满载着天上的炮弹,隆隆地来到里海的上空;
然后面对面对峙片刻,等到风的信号一下,
便在半空中进行激烈的交战一般。
两个大力的角斗士这样严峻对立,
地狱也显得更加阴沉。除此一回,
双方都永远没再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
那时本来会发生重大的事件,
可以传遍全地狱的;
但那坐在地狱大门另一边的,
掌管着命运钥匙的蛇尾女魔王站起来,
惨叫着冲到二魔中间。
V2:那奇丑的可怖怪物这样说了,
由于他这么说,这么恫吓,
他的形象更显十倍的狰狞。
对方撒但听了愈加气愤,
毫不惧怕地毅然站立在那里,
好象北极空中燃烧着的彗星,
纵火烧遍巨大的蛇星座的长空,
从他的怒发上抖落瘟疫和杀气。
那二魔都向对方的脑袋上瞄准,
准备给以致命的一击,不必再动手,
相对怒视的姿势,好象两朵乌云,
都满载着天上的炮弹,隆隆地
来到里海的上空,然后面对面
峙立一会儿,等到风的信号一下,
便在半空中作暗黑的交锋一般。
两个大力的角斗士这样严峻对立,
使地狱也显得更加阴沉。
双方都除此一回,永远没再
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
那时本来会发生重大的事件,
可以在全地狱里传遍的;
但那坐在地狱大门另一边的,
掌握命运钥匙的蛇尾女魔王
站起来,惨叫着冲到二魔中间。
V2:她叫道:“啊,父亲,你的手
怎么同你的私生子相对抗?
啊,儿子,你怎么发怒,
用致命的标枪向父亲的脑袋瞄准?
你们知道这是为了谁?是为了
那高高坐在天上的神,他看到
你们这种行动,正合心意,正是
他发怒时的命令,他正在发笑,
却说是义愤命令你们做的事呢!
他的忿怒迟早会把你们同归消灭。”
V2:她说罢,那地狱的瘟神
就罢手;于是那撒但回答说:
So strange thy outcry, and thy words so strange
Thou interposest, that my sudden hand
Prevented spares to tell thee yet by deeds
What it intends; till first I know of thee, [ 740 ]
What thing thou art, thus double-form'd, and why
In this infernal Vaile first met thou call'st
Me Father, and that Fantasm call'st my Son?
I know thee not, nor ever saw till now
Sight more detestable then him and thee. [ 745 ]
V1:“你的叫喊声和阻止的话都很奇怪,
竟使这敏捷的手停住,无法满足我的欲望,
给你看清;我首先得知道你这是什么玩意?
你这二重的形像,为什么在这地狱的幽谷中,
同我初次相见就管我叫父亲,
管那幻影叫做我的儿子,我可不认识你们,
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和他这么奇丑可憎的怪物。”
地狱大门的女司阍这样回答道:
V2:“你的叫喊声真古怪,你阻止的
话也真稀奇,竟使这敏捷的手
停住,不能逞我所欲,给你看清;
我首先得知道你这是什么玩意?
你这二重的形象,为什么在这
地狱的幽谷中,同我初次相见面
就管我叫父亲,管那幻影叫做
我的儿子,可我不认得你们,从来
没有见过象你和他这么奇丑可憎。”
地狱大门的女司阍如此回答他:
V2:“这么说,你把我忘掉了?
如今我在你眼里显得这么丑了吗?
当时在天上,曾被看做美艳的呢。
在一次的集会中,你大胆地
和众撒拉弗计谋反叛天帝时,
你忽然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
双眼眩晕昏暗,从你的脑袋里,
有浓焰急速向外面喷迸,
终于在左边裂开一个大口,我从
那儿崩迸而出,一个武装的女神,
光辉鲜艳,有天仙般的美丽,
状貌容姿都和你一模一样,
使天上的众神全都惊奇不止,
他们最初是一齐惊讶而后退,
管我叫‘罪恶’,认为不祥之兆。
后来逐渐熟悉了,连最讨厌我的
也喜欢我的妩媚富于魅力,特别是你。
你从我的身上看到你自己的圆满形象,
便同我爱恋,和我幽会行乐,
使我怀了孕,身子逐渐加重。
就在那时节,战争开始了,
战场就在天上;天庭大乱了,
(怎么能不乱呢?)我们全能的敌人
得到了全胜;我们这方面呢,
直到最高天,无处不败北而失坠,
从天顶,被放逐,倒栽葱,摔下来,
摔到这个深渊里,我也随同摔下,
就在那时,这把钥匙交我手里,
我就看管这永远禁闭的大门,
没有我的开启,谁也不能通过。
我孤苦伶仃地坐在这里,但不久,
你种下的孽种,在我的肚子里
长大膨胀了,剧烈的蠕动,
使我感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痛楚。
终于,你看见的这个可厌的孽种,
你自己的儿子,撕裂我的柔肠
挣扎出来,恐怖和痛苦扭绞我,
使我的下半身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我这个冤家仇人生出以后
就挥动致命的标枪,要毁掉我。
因此我逃奔,口里直喊着‘死!’
全地狱听到这个可怕的名字
都震动了,从所有的洞穴里
都发出叹息声,响着‘死’的回音。
我逃,他赶,与其说是愤怒,
不如说是恼人的欲火燃烧着他。
他跑得比我快得多,捉住了我、
他的母亲,还秽亵地猛烈拥抱我,
和我相交,由于那次的凌辱,
生下这些狺狺狂吠的一大群怪物,
你看他们不断地吠叫着,围着我,
我每时怀孕,每时生产,给我
无穷的痛苦,因为他们随意地
回到我的肚子里来,仍旧吠叫着,
咬我的肝肠做食物,然后又
破迸出来,用恐怖包围我,
使我烦恼,不得休息,不得中止。
在我眼前,和我面对面坐着的,
是我亲生的儿子和仇敌,狰狞的
‘死’,因为没有别的牺牲,便
唆使他们来把他的亲娘吞噬,
但他知道把我吃光了,他也
活不了,也知道我随时会变成
苦肉,成了他的毒饵,
这是‘命运’早已宣告过的。
你,父亲啊!我预先警告你,
要避开他那致命的箭,别以为
你那发光的武器是不会损坏的,
那虽然是天上炼成的,但除了天上
君临者外,谁也不堪他致命的一击。”
V2:“我所管理的这把地狱的钥匙,
就是我的权利,并由于天上全能王
的命令,禁止把这金刚的大门开启,
‘死’站在这里把守,手持标枪,抗拒
一切强力,不被活的威力所压倒。
可是全能的王恨我,把我从天上扔下,
扔进这幽暗深沉的地府,把我
幽禁在这儿,担任这可恨的职务,
我是一个天上的居民,天所生的,
为什么要在这里受永久的痛苦,
四周围绕着我亲生的骨肉冤家,
咬啮我肝肠的各种恐怖和纠纷?
我为什么要遵守他的命令呢?
你,我的父亲,我的创造主,
你给了我生命,除了你,
我还该听从谁,跟着谁走呢?
你很快就要带我去光明幸福的
新世界,快乐地住在众神灵中间。
我将坐在你的右手,君临那里,
纵情享乐,不愧称为你的女儿,
做你的情人,天长地久,永无绝期。”
V2:她这样说着,便从身边取出
那不祥的钥匙,人间万祸的媒介,
向着大门转动她的兽尾,将巨大的
格子吊闸,高高地拔起来,
那吊闸坚固、沉重,除了她,
即使用全地狱天使的力量也拔不动,
随后她拿钥匙放进锁眼里,
旋开了复杂的弹簧,轻轻松开
所有铁铸石炼的门鼻、门闩,
哗的一声,地狱的大门忽然开了,
因为用力过猛,造成反跳,
使得门键上的粗厉声响如雷鸣,
连地狱最深的底层都震动了。
她开了门,但没有力气再关上,
所以大门洞开着,大张旗鼓的大军,
战马兵车并列的队伍都可畅通无阻,
好象一个洪炉张开大口,
喷吐出浓烟和深红色的火焰。
Before thir eyes in sudden view appear [ 890 ]
The secrets of the hoarie deep, a dark
Illimitable Ocean without bound,
Without dimension, where length, breadth, & highth,
And time and place are lost; where eldest Night
And Chaos, Ancestors of Nature, hold [ 895 ]
Eternal Anarchie, amidst the noise
Of endless Warrs, and by confusion stand.
For hot, cold, moist, and dry, four Champions fierce
Strive here for Maistrie, and to Battel bring
Thir embryon Atoms; they around the flag [ 900 ]
Of each his faction, in thir several Clanns,
Light-arm'd or heavy, sharp, smooth, swift or slow,
Swarm populous, unnumber'd as the Sands
Of Barca or Cyrene's torrid soil,
Levied to side with warring Winds, and poise [ 905 ]
Thir lighter wings. To whom these most adhere,
Hee rules a moment; Chaos Umpire sits,
And by decision more imbroiles the fray
By which he Reigns: next him high Arbiter
Chance governs all. Into this wilde Abyss, [ 910 ]
The Womb of nature and perhaps her Grave,
Of neither Sea, nor Shore, nor Air, nor Fire,
But all these in thir pregnant causes mixt
Confus'dly, and which thus must ever fight,
Unless th' Almighty Maker them ordain [ 915 ]
His dark materials to create more Worlds,
Into this wild Abyss the warie fiend
Stood on the brink of Hell and look'd a while,
Pondering his Voyage: for no narrow frith
He had to cross. Nor was his eare less peal'd [ 920 ]
With noises loud and ruinous (to compare
Great things with small) then when Bellona storms,
With all her battering Engines bent to rase
Som Capital City; or less then if this frame
Of Heav'n were falling, and these Elements [ 925 ]
In mutinie had from her Axle torn
The stedfast Earth. At last his Sail-broad Vannes
He spreads for flight, and in the surging smoak
Uplifted spurns the ground, thence many a League
As in a cloudy Chair ascending rides [ 930 ]
Audacious, but that seat soon failing, meets
A vast vacuitie: all unawares
Fluttring his pennons vain plumb down he drops
Ten thousand fadom deep, and to this hour
Down had been falling, had not by ill chance [ 935 ]
The strong rebuff of som tumultuous cloud
Instinct with Fire and Nitre hurried him
As many miles aloft: that furie stay'd,
Quencht in a Boggy Syrtis, neither Sea,
Nor good dry Land: nigh founderd on he fares, [ 940 ]
Treading the crude consistence, half on foot,
Half flying; behoves him now both Oare and Saile.
As when a Gryfon through the Wilderness
With winged course ore Hill or moarie Dale,
Pursues the Arimaspian, who by stelth [ 945 ]
Had from his wakeful custody purloind
The guarded Gold: So eagerly the fiend
Ore bog or steep, through strait, rough, dense, or rare,
With head, hands, wings, or feet pursues his way,
And swims or sinks, or wades, or creeps, or flyes: [ 950 ]
At length a universal hubbub wilde
Of stunning sounds and voices all confus'd
Borne through the hollow dark assaults his eare
With loudest vehemence: thither he plyes,
Undaunted to meet there what ever power [ 955 ]
Or Spirit of the nethermost Abyss
Might in that noise reside, of whom to ask
Which way the neerest coast of darkness lyes
Bordering on light; when strait behold the Throne
Of Chaos, and his dark Pavilion spread [ 960 ]
Wide on the wasteful Deep; with him Enthron'd
Sat Sable-vested Night, eldest of things,
The Consort of his Reign; and by them stood
Orcus and Ades, and the dreaded name
Of Demogorgon; Rumor next and Chance, [ 965 ]
And Tumult and Confusion all imbroild,
And Discord with a thousand various mouths.
V1: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
茫茫混沌的神秘景像,黑沉沉,
无边无际的大海洋,
那儿无所谓长度、阔度、高度,
也没有时间和地点;
由于最古老的“夜”和“混沌”,
“自然”的始祖,从洪荒太古就掌握了主权,
在不断的战争喧嚣、纷扰中,
长期保持无政府状态,
并依靠混乱、纷扰,以维持其主权。
四个凶猛的战士——冷、热、燥、湿
在那里争权夺利,还带了
未成形的原子去参加战争。
那些原子围绕各自党派的
旗帜,荷着形形色色的武器,
或轻、或重、或尖、或平、或快、或慢,
群集纷纭,多如巴卡或西陵热地上的砂,
被招集来加入斗争的风,
加重了他们轻捷翅膀的重量。
混沌王坐着作裁判,然而他的判决,
增加了混乱,因为他靠混乱而统治。
其次是“机会”,作为高级裁判,
总管一切。这个狂乱的深渊是“自然”的胎盘,
恐怕也是坟墓,既不是海,
不是地,也不是风,不是火所构成,
而是这些元素的纷然杂陈,产生了原子,
因此必然纷争不断、战乱连年,
直到那万能的创造主把它们
用做黑色的材料去建造新世界。
那时那深思熟虑的魔王站在地狱的岸边,
向那狂乱的深渊观察了片刻,
思虑前去的航程,因为他要渡的渡口并非寻常。
他耳中听到的那猛烈的破坏声,
以小喻大,不弱于别洛娜的暴风雨。
那是破城的大炮或摧毁京城的攻坚器械,
所发出的轰隆的响声;
或者是天的框架倒塌了,
这些元素分裂了,从地轴处,
硬把坚实的大地崩裂了。
终于,他张开巨大的翅膀,
像巨帆一般,乘着涌起的烟波,
就地而起飞。飞过几十里之后,
他坐上了云椅,傲然乘云而上。
但不久云椅忽然散了,于是遇到了一个大真空,
觉得自己双翼徒劳地振拍,直坠于万寻之深,
幸有一团蕴藏着火种和硝石的乱云升上来,
把他托住,再往上带到原来的高度,
否则,他仍在坠落的途中。
他的狂暴平息了,消失在一个沼泽的流沙里,
既不是海,也不是陆地,
他脚踩泥淖,几乎要沉下去,
半走半飞地,拼命往前奔。
此刻,他需要桨,需要帆;
好像鹰狮格里芬,
看见偷金贼独眼龙窃取
他所监守的黄金时急急忙忙飞越旷野,
山谷和沼地。那魔王也这样急急忙忙,
越过低洼、险峻,经过平直、崎岖、茂密和空濛,
头、手、翼、脚齐用,拼命赶路前进,
或泳、或潜、或涉、或爬、或飞。
手段都用尽终于听到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声,
粗野、混乱、聒耳,这噪声传到
空荡荡的黑暗中来,侵袭他的耳朵。
他却不怕,大胆地急速地飞向响处,
希望能遇见下界的精灵或天人,
好打听从黑暗到光明的最近的路途。
终于望见“混沌”的宝座和他
那阴沉的大天幕广披在狂乱的大海上。
跟他同坐的有黑衣的“夜”,
她是混沌王的妻子,万物的老大姐,
旁边站着奥迦斯、阿得斯和可怕的特摩高根。
还有“谣言”、“投机”、“骚扰”、“混乱”,
一切乱哄哄的,一片混乱,外加千嘴的“吵架”。
V2:忽然间,在他们眼前出现
一片茫茫混沌的神秘景象,
黑沉沉,无边无际的大海洋,
那儿没有长度、阔度、高度,
时间和地点也都丧失了;由于
最古老的“夜”和“浑沌”,“自然”的始祖,
从洪荒太古就掌握了主权,
在没完没了的战争喧嚣、纷扰中,
长期保持无政府状态,
并依靠混乱、纷扰,以维持其主权。
冷、热、燥、湿四个凶猛的战士
在那里争霸,还带了未成形的原子
去参加战争。那些原子围绕各自党派的
旗帜,荷着各种各色的武器,
或轻、或重、或尖、或平、或快、或慢,
群集纷纭,多如巴卡或西陵
热地上的砂,被招收来加入斗争的风,
加重了他们轻捷翅膀的重量。
浑沌王坐着作裁判,由于他的判决,
增加了混乱,他靠混乱而统治。
其次是“机会”,作为高级裁判,
总管一切。这个狂乱的深渊
是“自然”的胎盘,恐怕也是坟墓,
既不是海,也不是地,不是风,
不是火所构成,而是这些元素的
纷然杂陈,产生了原子,
因此必然不断纷争、战乱,
一直到那万能的创造主把它们
用做黑色的材料去建造新世界。
那时那深思熟虑的魔王站在
地狱的岸边,向那狂乱的深渊
观看了一会儿,思虑前去的航程,
因为他要渡的不是普通渡口。
他耳中听到的那猛烈的破坏声,
以小喻大,不弱于别洛娜的暴风雨,
用破城的大炮或摧毁京城的
攻坚器械,轰隆的响声;或者是
天的框架倒塌了,这些元素分裂了,
从地轴处,硬把坚实的大地崩裂了。
终于,他张开广大的翅膀,
象巨帆一般,乘涌起的烟波,
蹴地而起飞。他飞过几十里后,
坐上了云椅,傲然而乘云上升。
但不久云椅忽然散了,于是
遇到了一个大真空,觉得自己双翼
徒劳地振拍,直坠落万寻之深,
幸有一团乱云升上来,
其中蕴藏着火种和硝石,
把他托住,再往上带到原来的高度,
否则,他到现在还在坠落的途中。
他的狂暴平息了,消失在一个沼泽的
流沙里,那不是海也不是陆地,
他脚踩泥淖,几乎要沉下去,
半走半飞地,拚命往前奔。
这时节,他需要桨,需要帆,
好象鹰狮格里芬,看见偷金贼
独眼龙窃取他所监守的黄金时,
急忙忙飞过旷野,越过山谷和沼地。
那魔王也这样急忙忙,越过
低洼、险峻,经过平直、崎岖、
茂密和空蒙,用头、手、翼、脚,
拚命赶路前进,或泳、或潜、
或涉、或爬、或飞。终于听到
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声,
粗野,混乱、聒耳的噪音,传到
空无所有的黑暗中来,侵袭他的耳朵。
他却不怕,大胆地急速向响处去,
希望能遇见下界的精灵或天人,
好打听从黑暗到光明,哪条路最近。
终于望见“混沌”的宝座和他那
阴沉的大天幕广被在狂乱的大海上。
跟他同坐的有黑衣的“夜”,
她是万物的老大姐,浑沌王的妻子,
旁边站的有奥迦斯、阿得斯
和可怕的特摩高根。还有“谣言”、
“投机”、“骚扰”,“混乱”,乱纷纷,
混成一片,外加千嘴的“吵架”。
V2:撒但大胆地向他们这样说道:
“你们下界深渊的掌权者、天使,
‘混沌’和古老的‘夜’啊!
我来不是要侦探你们国中的秘密,
或者从中扰乱你们,而是不得已,
为要走向光明,经过你们广大的
帝国,孤单一身,没有引路人,
几乎迷了路,在黑暗的旷野中彷徨;
你们的幽冥地和天国接壤,
想请教哪一条是通天国的近路。
如果我能寻到那个地方,
对于你们大有好处,囡为我到了
你们的失地,便把窃据者全都
驱逐出去,恢复原来的幽冥,
并且把统治权归还你们,
重新树立起古老的‘夜’的旗帜。
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你们得到全部利益,我得到复仇。”
V2:他说后;撒但踌躇满志,
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高兴,
他的苦海竟有了边,重新振起精神,
恢复气力,升腾而上如一座火的高塔,
飞入狂乱的混沌界,在四周都是
诸元素纷争冲突的夹缝中夺路而前。
其艰难与危险,更甚于阿尔戈斯船
穿航在两岸巉岩的博斯喜鲁斯海峡中间;
更甚于攸力栖兹左舷为避开巨魔
加里布提斯,沿着右舷漩涡而航行。
他正是这样在艰难危险的围绕中
奋勉、辛苦而前进,前进而奋勉、辛苦。
到了他度过这一关,继着是人类坠落,
便起了奇异的大变化!“罪”和“死”
也急速追踪而去,这是天的意志,
在他的脚迹后面,铺成一条宽广、
平坦的道路横贯在暗黑的渊面上,
沸腾的深渊支起一条奇长的大桥,
从地狱到脆弱人类居住的星球,
由这条桥,坏天使可以往来无阻,
去把人类引诱或施刑,除非有
天神和善天使的殊恩保护。
现在那神圣的光明余波终于出现,
从天壁,把曙光远射到黑暗的“夜”。
从此“自然”开始划定界线,混沌退避,
好象败敌从第一道防线后撤,
扰乱和战斗的动乱一时平息。
于是撤但少劳而心安,如一叶扁舟
在熹微的晨光中,平浮在静波上。
又如舟行出险,虽然桅绳船具破败,
却欢欢喜喜地进入港内时一样。
他那时在空气稀薄的太虚中,
舒展开他的双翼,悠然遥望最高天,
一个广阔无际的地方,不辨是圆是方,
有乳白色的塔楼和城堞,饰着碧玉,
那里曾是他的故居之所在;在那近旁,
就是用金链条悬挂在空中的这个世界,
好象月亮旁边一个最微细的星球。
他满怀怨恨,要去那儿复仇,他诅咒,
并在这诅咒的时辰,急忙前进。
V1:第三卷 神子声称愿为人类赎罪;撒旦向乐园飞
进
V2:第三卷 神子声言自愿为人类赎罪;撒但飞向乐
园
THE ARGUMENT 提纲
V3 :
http://www.zftrans.com/bbs/read.php?tid=4772&fpage
=2&toread=&page=32 第 31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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